“我钥匙掉了,应该是刚刚挂衣服的时候滑下了。”
“我上去拿。”
“我陪你。”
沈逾避开他的手掌,闷声道:“不用了,难道你担心我逃跑?”
他能逃到哪里去。
秦砚这才缓缓将手收回来,他丝毫没有因沈逾躲避动作而不满的迹象,颔首道:“那你去吧,找不到东西就打电话给我,我让经理来找。”
“嗯。”
沈逾很快上了电梯,秦砚收回视线,正感到几分无趣,一道女声传入耳中。
“秦先生,好巧,又遇见了。”
声音来处,方才在楼上见过的女人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款款风情地走来。
要说这女人也不只是单纯得漂亮,她应该也快三十岁了,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不是风吹雨打的痕迹,而是二十出头漂亮女生无法比拟的性感风情。
相比较单纯清纯漂亮的女孩,这种女人更难让男人拒绝。
“秦先生,离上回见面快一个多月了,您还说有空请我吃饭呢?赶得早不如赶的巧,今天......”
她的手指就快要碰到秦砚的肩膀,然而下一刻,她的手臂蓦地一沉,一声尖叫响彻空阔的电梯间。
“痛痛痛,秦先生!”
秦砚单手反拧着她的胳膊,笑容从他英俊深邃的脸上悄无声息地褪去,漆黑的眼眸闪烁阴翳。
“这位女士,我可没有不打女人的优良作风,让我不开心的时候,我就会动手。”
女人痛呼道:“秦先生你说什么呢?”
“我结婚了,你不知道么?”
知道,她当然知道,但是因为此前几次见面秦砚若有似无的忍让,再加上此前得知他快离婚了,她的心中不免生出隐秘快感,自以为自己有了可乘之机。
“秦先生,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请你放开我!”
秦砚这才松手,他一松开手,女人就逃到了边上,沈逾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从电梯里走出来,不知道看了多久了。
秦砚朝着他眨眨眼,无辜地说:
“看,我在保全自己的清白。”
沈逾看着仓皇离开的女人,道:
“如果没有你的许可,她也不敢靠近你。”
“你这是在怪我么?”
“我只是陈述事实。”
两人往车子停的位置走去,秦砚犹在辩解,他道:
“我的心告诉我,我对她完全没有感觉。”
沈逾已经懒得跟他讨论这个话题了。
上车之后,沈逾就靠在座椅背上阖上了眼睛。
他刚刚喝了点酒,本就是不善喝酒的人,这会儿酒气上涌,他张着嘴打着哈欠,脸上露出困倦的神色。
车内的灯打得很暗,他很快就陷入了半睡半醒的浅眠,就是不知道是真的困了还是想逃避跟他的私下相处。
秦砚没有揭穿他的小心机,车子平稳行驶在夜间路上,于半个多小时后到达了别墅。
一到地方,沈逾就睁开了眼睛,大概是还没完全睡醒,他还打了记得哈欠,一副慵懒模样。
秦砚好笑地看着他装模作样的姿态。
“需要我抱你上去么?”
“不用了。”
睡意立刻清醒,沈逾跟有人追赶似地飞快下车。等进屋上楼,沈逾又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低着头盯着自己脚尖,小声地说:“二楼有侧卧,你之前睡的被子还在。”
秦砚心里好笑极了。
“宝贝,你觉得可能么?”
“我——”
“放心吧,我的身体还没好,暂时还不会碰你。”
沈逾这才松了口气,他进了卧室后飞快钻进浴室洗澡,看来是很想摆脱秦砚。
秦砚环顾四周,医生说过,和以前的人事多接触很可能触发记忆,记忆并未恢复,但他的确感到强烈的熟悉感。
不过大概是他走的时候搬的东西太彻底,屋子里连两人的合照都没有,更别说亲密结婚照。倒是桌子上,有沈逾大学时期跟同学的照片,还有和曾经乐队成员的合照。
真可爱。
心底忽然生出强烈的不满,或许他是应该尽快恢复记忆,否则,连同过去的沈逾,都像是缺失了一块。
这天晚上,秦砚信守承诺没有碰沈逾,在自我催眠后,沈逾的气息逐渐平稳,秦砚后他一步入了眠。
——
天空的颜色是近乎透明的蓝色,草地发出好闻的清香气味,马蹄踢踏声逐渐靠近,走得进了才看到骑在马上的是沈逾。
他穿着骑手服,整个人显得十分利落,他不时地往后看,很快,又一匹马进入镜头,是秦砚骑着马过来了。
两人下马之后,工作人员很快牵走了马,两人慢腾腾地走在草地上,任由灿烂的阳光没有阻碍地照射在身上。
走到一处树荫下,不远处马场的人声马蹄奔跑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像是被虚化了的背景,唯有地面波光粼粼的金色光点。
秦砚低着头说了句什么,身旁的青年眸光颤动了两下。
而后,他后背抵在树干上,柔软的唇瓣轻抿着,乖顺地仰起了脸。
青年纯真的脸庞,仿若还未被侵蚀前的天使。
——
“呜。”低声的梦呓,身旁的青年转过身,裸露的膝盖在男人大腿上蹭了蹭,而后又恢复了平静。
秦砚吸了口气,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说的大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