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阳发现崔既白半天都没翻页,有些奇怪,抬头撞上崔既白投来的视线。和上午不同,这次她的眼神忧愁,一看就知道她在担心自己。
在这又说不了什么,他只好对她笑了一下,想让她放宽心。
没用。
崔立开门的那一刻,洪阳脑子里只有这两个字。
崔立门都不敲,领着张秘书大摇大摆地进了办公室。
张秘书装作不经意地往洪阳那个方向看了一眼,随后关上门。
崔立下巴朝洪阳扬了扬,随后侧头看向张秘书,“这就是你新找的保镖?”
“是。”
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下这个新来的何秘书,点点头,“一个人行吗,要不要让任弦回来?”
“不用。”
崔立点头,“你跟我过来一趟。小何就留这。”
崔既白应了一声好,跟着崔立离开。
“田善和洪阳做了什么,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
崔立端起保温杯喝了一口茶,将嘴里的茶叶吐回去,“洪阳在你眼前晃了这么久,你就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
“有。他有时候半夜会出去,应该是和田善见面。”
崔立微笑点头,“那你怎么不和我们说呢?”
崔既白借着桌子的遮挡,将手汗往大腿上抹,“我一个月前才发现,想多观察,多收集证据,能捶死了,再跟你们汇报。”
崔既白的性格一向如此,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她不会轻易行动。
崔立大笑两声,脸颊上的肉都在哆嗦,“可以,可以啊。虎父无犬子。”
张秘书站在旁边应和,“崔总教导有方。”
“哎,哎,打住。”崔立大手一举,让张秘书先别说话,“既白啊,你说...你妈妈看到你现在这样,得多高兴。”
话说着,他满眼落寞怀恋,如果崔既白不知道妈妈是他杀的,她还真信了。
拳头握紧,她紧着嗓子说:“过去的都过去了。”
“是啊。”崔立抽一张纸,额头眼睛一起抹,最后用力摁了一下眼眶,“一晃也十几年了。”
啧,这出戏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崔既白主动岔开话题,“爸,你这次叫我来是?”
“最近不是因为这个爆炸案嘛,公司上下乱成一团,你之前不是和洪阳拍拖过吗?”
“不是拍拖。”崔既白冷着脸插话,“就是玩玩。”
崔立哼笑,“玩玩就好。”
“叫你来啊,主要问你,C国那边半个月后要办一个慈善晚会,你陪我去吧,给那些伯伯叔叔们刷刷脸。”
“好。”
崔立摆摆手,“没事了,你回去继续工作吧。”
“嗯。”
回到办公室,洪阳跟上次一样凑上来,眼神担忧。崔既白皱眉摇头,电话铃声响起。
“喂,小姨?”
“哎。既白,你没在忙吧?”
“没有,小姨,有什么事?”
“虞霄回来啦。”
崔既白有些惊喜,“他什么时候到,我去机场接他吧。”
“不用啦,他自己又不是不认识路,你晚上来我这儿吧,我们三个一起吃个饭。”
“好啊。不过还得加个人。”
虞昭笑着打趣,“男朋友啊?”
崔既白和洪阳对视一眼,前者否认道:“是秘书。”
洪阳踱步到自己位子边坐下,大背头溜出一缕额发,随着他垂头的动作来回荡悠两下,被他胡乱剥开。
男朋友...
一架飞机划破朝霞,留下一条白线。
崔既白带着洪阳来到虞昭家门前,听见里面传来笑声。
“来啦?”虞昭开门,眉梢间都是笑意,“后面就是何秘书吧?”
洪阳应声回道:“对,虞总好。”
“快进来快进来,虞霄,你姐来了!”
一个男人冲过来,寸头高个,腰细腿长,五官硬朗。
“姐!”
???
崔既白感叹,三年不见,奶奶灰变黑,胖子变瘦子,耳朵上成串的耳洞都消失了,这军队果然锻炼人。
“后面这是你秘书吧?”虞霄咧着大牙看向那个陌生男人,“你肌肉练得不错嘛。”
洪阳礼貌笑道:“谢谢。”
虞昭招呼他们上桌,“别站着说了,快坐快坐。”
“今天我做的都是你们爱吃的,来来来。”
儿子回来了,虞昭话也多了,饭桌上嘴巴不停,“虞霄,你在部队都干些什么?”
“就是站站军姿跑跑步咯。”
“你不是空军嘛。”
“空军就不用跑步站军姿啦。”虞霄跟她妈开玩笑,“我是去当飞行员,又不是去当人上人的。”
虞昭嗔怪看着他,“贫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