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君摸了摸女儿的头顶,宠溺道:“你呀,就会哄骗我。”
“安宁啊。”陈秀君拉着女儿的手柔声说道,“你是不是看到明雅上过学很羡慕啊?”还没等陈樊希回答,她继续说,“你小时候成绩特别好,老师经常夸你聪明灵活。我们当然也有供你上学的能力,但你五年级那会儿就开始经常晕倒,老师也害怕了,不敢让你去学校。后来我们就让你停学了,一直拖别人找方子,后来你的病渐渐好转了,也不常晕倒了,但上学也晚了…你会不会怪我们啊?”
“我当然不会怪你们。”陈樊希搂住母亲的脖颈说道,“我还感激你们把我的病给治好,否则我现在也根本无法拥有健康的身体啊。”
“但就是觉得我这么优秀懂事的女儿没能够上学,真的挺遗憾的…”
原来这个世界的唐安宁还有这样的经历啊…
“妈,别这么说,你们在我心中永远是最好的,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们对我的好。”
陈秀君欣慰地抚摸着女儿的秀发,眼眶泛着泪光。
“你要是觉得跟毅然在一起不舒服咱就不在一起了,你才十九岁,妈突然觉得我不应该那么急着给你找人家,我也舍不得你。”
“不会!您怎么就这样想呢?我很喜欢毅然,我还要感谢您才对呢。”陈樊希连忙解释,“他人很好,虽然我现在不是那么清楚的了解他,但他跟我以前接触过的男生都不一样,我想我们结婚了他也会是一个有责任的人。而且现在我学也没上,也没什么工作,我总不能这么大了还要赖在家里靠着你们吧?我也想快点努力挣钱,变成可以照顾你们的人。”毕竟这个遍地都是黄金的年代,只要肯动脑筋,再加上勤劳一点,生活就会越来越好。
八十年代,人们大多还没有商业意识。即使有些人已经有所耳闻,但并不重视。
因为这个年代的企业都还处于萌芽状态,没有创业者的诞生,也没有创业者的规划。
所以只要她肯付出努力,一切皆有可能。
听了女儿的话,陈秀君满意地笑了,她摸着女儿的脸庞道:“我们的安宁真的是长大了,会替我们着想了。”
回到房间后,陈樊希拿出笔和纸,准备给李毅然写信。
外面蝉鸣阵阵,风吹树梢。
屋内烛火昏暗,灯芯燃烧发出的噼啪之声,显示着夜幕的降临。
陈樊希坐在桌边提笔疾书。
她写了很长时间,信封里的字迹娟秀端庄,与她的气质非常符合,如同出水芙蓉般清丽脱俗。
写完后,陈樊希将信纸折叠好,收进信封里,放入枕边的抽屉。
她看着窗外朦胧的月色,心中默念着:你也会在思念着我吗?
……
天色渐渐亮了,鸡啼三遍后,村里的的天际线逐渐泛起鱼肚白。
昨晚上下了一夜的雨,今天的空气格外的潮湿,空气中带着泥土芬芳。
李俊文背着书包,嘴里哼着歌,慢悠悠朝镇上走去。
“你听说了吗?昨晚那周老爷子突然没了。”
“周老爷子?”
“就是周武啊。听说死的时候可吓人了!”
“真假?怎么会这样?”
两个农民模样的青壮年从李俊文旁边擦身走过,低声议论着。
李俊文脚步顿了顿。
周武,周老爷子?
他不就是王大娘的丈夫吗?怎么突然死了?
“我还听人说,昨晚凌晨的时候周家那二儿子周国庆也突然去世了。”
“不会吧?周国庆还那么年轻,怎么好端端的…”
“谁知道,说是上吊了,反正死相极惨。”两个农民嘀咕几句,匆匆离开了。
李俊文愣在原地,神情复杂。
周武和周国庆都死了…怎么会这么巧?
“这可怎么办呐!”林梦舒坐在椅子上,哭的梨花带雨,悲痛欲绝,整个人仿佛失去魂魄似的。
“老二媳妇你冷静点。”李爱萍安慰道,“别哭坏了身子!”
李爱萍虽然表面平淡,实则内心也慌乱不已。
“嫂子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和国庆结婚还不到半年他就这么走了…”林梦舒哭着道,“这让我以后怎么办啊!”
一旁的周雪莲和周雪云姐妹俩也哭的
伤心不已,尤其是周雪莲更是嚎啕大哭。
“爸和二哥就这么走了…”周雪莲抹着眼泪说道,“这下咱们可怎么办啊!”
“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周雪云哭着,“爸和二哥都走了,咱们家以后怎么办啊!”
周国强皱着眉头没吭声。
其实此刻他心里也乱的不行。
父亲和弟弟双亡的打击确实太大,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实。
但他又必须坚定立场,因为他现在是家里唯一的顶梁柱,若他垮掉了,周家可真就完了。
他必须让大家都振作起来,至少让大家都知道,还有他周国强,还有他撑着。
他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上,眼神里充满怒火:“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背后做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