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集地开市还有八天时间。
这八天霍承倒也没做什么多余的事,他每天盯着清嘉吃东西,带她学点技巧性的东西。
清嘉学得很快,任何东西只要跟她说上了两遍,她就全记住了。
这些技巧或许能在危急关头保她一命,但她若是想真正强大起来,还是要训练体能。
这事不能着急,她现在没有养好身体,霍承怕她练出事情。
清嘉这几天格外高兴。
虽然她很累,但她真的非常开心。
就算这几天因为练习开枪举枪姿势,手臂胳膊上有不同程度的淤青,新伤旧伤一起叠加,但她依旧开心。
这是她第一次摸到武器,第一次有了可以自保的能力。之后在面对危险的时候,她可以举起武器进行自救,她不需要被时时刻刻保护起来。
她越想越有动力,好几次她想加练,还是被霍承提走的。
余林的天气潮湿闷热,清嘉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冲凉洗澡。
等她洗完出来,就见霍承在厨房里忙碌。
她顶着还未擦干的头发,进了厨房。
在有条件的时候,霍承愿意做点麻烦的东西,争取让清嘉多吃点。
早餐不宜油腻,他包了小馄饨,正等水开下锅。
清嘉好奇地凑了过来。
“这是你包的吗?”她问。
她似乎没见过馄饨,想伸手碰一碰。
霍承倒也没管她。
“这里热,你去外面等着,顺便把你的头发吹干。”
霍承没听见清嘉回话,想了想,觉得可能是他语气太过生硬,又补了一句:“馄饨马上就好了。”
此时水开,霍承掀开盖子,白色水汽扑面而出,带来一片热气。
他将包好的馄饨扣下锅,动作很是利落,锅盖掀起的热气扑了清嘉一脸。
清嘉被霍承半强硬地推了出去。
不过多时,他端着两碗馄饨从厨房出来。
清嘉不在餐桌上。
“清嘉,早餐好了。”霍承喊完之后自己坐在了餐桌上,清嘉那一份馄饨放在了他对面的位置。
清嘉听见声音之后很快就跑了出来。
她在室内穿的是睡衣,很轻薄的棉质布料,露出她细长白净的四肢。
清嘉的头发很长,颜色是漂亮纯洁的黑色,在阳光下是鸦青的色泽。
霍承看见她头发还是湿润的,当即放下了手里的筷子,打算带她去把头发擦干。
“霍承,我找到了一把剪刀,它还能用。”清嘉见霍承站起来,也没注意他的脸色,捧着一把生锈带有油污的剪刀就围了上来。
那把剪刀还滴着水,霍承怀疑她刚刚是去洗剪刀去了。
“先过来,我先把你头发擦干。”霍承似乎在叹息,他认命地翻出干燥的毛巾,朝着清嘉走去。
清嘉还拿着剪刀,被霍承轻巧地拽到椅子上坐好,他骨节分明的手拿着毛巾,正在给她擦头发。
“霍承,我想剪头发。”清嘉忽然开口。
霍承给她擦头发的手一顿。
“用你手里的剪刀剪吗?”他问。
“对呀,我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把剪刀!”
霍承沉默半晌,又问道:“你想把头发剪成什么样?”
“就是剪短,越短越好,像你这样的也行。”清嘉伸手在自己头上比划,霍承的视线顺着她的手指移动,看见她的手指落在了后脑勺上。
“大概这个长度。”
霍承很久没有照镜子了,他都快忘记自己头发长什么模样了。
他不是很想看见清嘉顶着他发型的模样。
“我不会剪头发,等吃完早餐之后,你去问问叶迁吧。”
“但是我想要你帮我剪头发。”
霍承不愿意动手,他根本不会剪头发,但架不住清嘉软磨硬泡。
清嘉现在已经不怕他了,他摆脸色根本没用,只要她凑上来喊几声,霍承基本妥协。
擦干头发之后,清嘉吃完早餐,很是自觉地搬出一张板凳,坐在了镜子面前。
霍承手里拿着那把生锈的剪刀,在清嘉头上比划。
清嘉的头骨小巧,霍承的手一次性能扣住她的后脑勺。
“剪到这个位置可以吗?”他抓起一缕头发,询问清嘉。
这缕头发的长度,大概在后脑勺下面一点。
“再往上一点。”清嘉不是很满意。
霍承的手落在了耳下的位置。
“这里……也不是不可以。”清嘉若有所思。
她觉得她不可以那么难为霍承。
霍承应该是第一次剪头发,要求不能太多。
确认长度之后一切就好说了。
霍承打算直接一剪刀下去,但这把生锈的剪刀剪不动清嘉的头发。
清嘉头发太厚了,她发质不错,头发粗黑冰凉光泽油亮,这把生锈的剪刀不仅没有剪断她的头发,还卡在了头发上面。
“清嘉,你找的剪刀坏了。”霍承怕扯疼她,不敢用力。
总之眼前的情况很糟糕。
“那怎么办?”清嘉看不见后面,她伸手朝剪刀的地方摸去。
霍承怕她摸到刀刃,伸手挡了一下。
清嘉的手摸索着,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霍承常年风吹日晒,他手背的皮肤粗糙,青筋微微鼓起,古街清晰分明,力量感十足。清嘉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见过阳光,她手指细长白皙,光洁一片。
清嘉手指落在霍承手背上的时候,她还摸索了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