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樲没打算追问那人是谁，“要找纯熙的孩子，得查金志远。”

“没有确凿证据，没人敢动金志远。”

凌樲摩挲着手指，迟疑了一会儿，问道：“金志远有家人吗？”

“...你要查他的家人？”

“我只是想找其他突破口。”

刘岚垂眼从窗口望下，天空骤然下起雨，大概是雨来得突然，不时能看到有人冒雨快步跑过。

她眼眸发沉，像是沉浸在久远的记忆里。

“他是孤儿，小时候被人收养了，养父母有个亲生女儿，叫......”她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那名字，不曾想，那名字却脱口而出，“金雨朦。”

“金雨朦。”凌樲重复了一遍那名字，“你认识金雨朦？”他察觉到刘岚说起这名字时，语气有些古怪。

“小时候见过几次。”刘岚轻描淡写地略过了和金雨朦的关系，转而说道：“她去世很多年了，她父母在她去世两年后也接连离世了，金志远一直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

“金志远没有继承人？”那个跟在金志远身边的女孩不是他的孙辈？

“没有。”刘岚对金志远的了解并不多，“至少公开的信息里，他没有继承人。”

“我尽力找到孩子，有消息再联系你。”凌樲正想挂电话，刘岚倏地轻声啊了一下，“有个人，你可以找找看。”

“谁？”

“那人是金志远的师弟，叫......”刘岚皱着眉使劲回忆着，“好像叫，胡...胡志......”

凌樲眼眸一闪，“胡志千？”

“对！胡志千！”刘岚狐疑道：“你认识胡志千？”

“哦，我以前去过朦雾山，偶然遇见了一个大爷，他就叫胡志千。”

“太巧了。”刘岚不可思议道：“他还在朦雾山？”

“你也知道朦雾山？”凌樲同样觉得太巧了。

“金雨朦的母亲就是朦雾山脚下村子里的，当年她父母在村子里遇到了乞讨的金志远，就收养了他。”

看来，凌樲有必要再次前往朦雾山了。

到达朦雾山时，正是深夜，凌樲正纠结是否等到清晨再去胡志千的宅子，却在经过他的宅子时，发现有灯光冒出门缝。

他没有犹豫地上前敲了敲门，“大爷，是我。”

几乎是下一秒，里头就传出了胡志千的声音，“进来吧。”

凌樲推了推门，门没锁，他一推开门，就见胡志千跪在厅堂中央的蒲团之上。

等了几分钟，胡志千起身，凌樲才道：“打扰了。”

胡志千坐到椅子上，抽出腰间的烟斗，又点燃了烟草，慢悠悠抽了一口，在烟雾缭绕中，张嘴道：“小友为何事前来？”

“您，好像不奇怪我会来。”凌樲笑了笑。

胡志千吐出一口烟，“说吧，有何贵干。”

凌樲也不客气，直言道：“您知道金志远吗？”

胡志千的脸隐在烟雾之后，令凌樲一时无法分辨他的神色，这回胡志千没有立即回话，等他抽够了，收起烟斗，才朝着凌樲道：“小时候一起学过几年本事，算是师兄弟。”

凌樲一听不妙，“他不会...也有你那本事吧？”这就怪不得了，那密室里的阵法可都不是凡品！

“那倒没有。”胡志千笑眯眯地道：“他资质差，师傅起先不想收他，他爹妈塞了不少钱，才勉强收了。”

“哦~”凌樲和胡志千会心一笑，给得实在太多了。

“资质差，但若努力，也不是就不能精通个一门两门吧？”凌樲倒是想直接问阵法的事，但这等秘术一般都是不外传的，他贸然问了，胡志千也不一定愿意说，只好拐着弯地试探了。

“他觉得修行太苦，常常偷懒，被师傅责骂两句就跑回家，几次之后，就彻底不来了。”

凌樲微微颔首，“那金志远身边是不是有什么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