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对上一张匪夷所思的脸。
她摇头,“没有,电影看多了。”
“那就好,要不然每个礼拜做祷告还蛮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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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视之处是滚滚的流水,川流不息的河水迎来送往,是静止也是运动,更是高中政治知识的一部分。
正如现在,距离很近又好像很遥远。
河风特有的味道将人吹得清醒,空气中好像藏着细小的颗粒,肉眼看不到,却能在一呼一吸间感受到其的存在。
这是他们上这艘船的第三天。
还要七天,他们就能到达这趟旅行的目的地——苏州。
说苏州有些广泛了,其实是打算一个地方一个走过去,但可以先挑一个地方落脚,玩一段时间休息一段时间,或者干脆喜欢一个地方留下来打工也说不定。
想到要打工,商瑶青忍不住眉头揪做了一团。
她转身往回走,打算回房间躺一会儿,虽然是冬天,但这个日光晒得她有些发晕。
这艘船很大,正是临近年关,人也很多,加之今天有很大的太阳,很多人挤在甲板上看太阳,一时之间行走都显得有些困难。
她往里走,没发觉任何不对。
手心处传来一阵粗糙,她眉头一皱,等进到房间,狭小的房间只堪堪放下了一张床和小桌子,这已经是非常好的条件了,船上的大通铺平均多出了容载量一半的人。
刚见到的时候,顾述还感叹,他算是见到古代版春运了。
一点儿都没夸张。
商瑶青张开手心,赫然是一张折好的纸,一展开,与正常的纸一样大小。可见,折成纸条般大小废了不少的心思。
入目是熟悉的字体。
她看过杨善玄的字,很漂亮,很锋利,也不像她眼中的他。
以前还觉得是爱让彼此的形象变得美好,后面才知道,爱是很难去提高一个人的,只会遮住另一个人的眼睛,或者迷惑她的神志。
简而言之,爱情是人类愚蠢的催化剂。
出走不过短短七天,这已经是第三封信了。
打开窗户,河风裹挟着一股淡淡的泥土的腥味飘进来,有些发冷。
日光透过薄薄的信纸投射了一部分在玄色的桌上,是简体字,并不煽情,却好像通篇都在叙述情意。
诸如“红梅白梅并蒂,他想折,却苦于无人在身边陪伴”,又比如“被子很冷,像沾满了他的泪水”。最后的最后,却是“说好只是暂时分开,而不是分手”。
商瑶青的嘴角勾起来,小女儿的情思在这场日光下也变得淋漓。
门上有声音,她应了声之后就有人推门进来了,是送饭的小船员,今年不过十一二岁,跑船的年龄却已经有六七年了。
商瑶青收起信,在小魏的手心里塞了几个铜板,又朝他笑笑。
小魏也不认生,给他钱他就收着,热情地说上几句好听的话,也算他给出的报酬了。
“姐姐,明天咱们这艘船会在随堰停两个时辰,随堰的小物件很多,特色米酒是一绝,姐姐要是感兴趣就可以下去玩一趟,只需要注意点时间回来就行。”
商瑶青笑着道谢,还夸对方又长高了。
小魏刚走,后脚门就被人推开了,是顾述来找她吃饭。男宿女宿隔得远,他们也不是常常在一起,通常是吃饭的时候会约着一块,其余时候出去玩了想到对方就行。
两人将饭菜放在一块,因为他们交的一样的钱,所以菜品、份量都一样。
商瑶青将刚刚得知的消息告诉顾述,就当旅游了,反正来都来了。
本以为对方会举双手赞同,谁知道顾述“嚯”一下放下筷子,表情还有点儿复杂,说:“那小子给我说的是,随堰的风俗产业很有特色,南风馆也有,让我千万别错过了,我天哪,这小孩跟个人精似的。”
“啧,”商瑶青挑眉,“他怎么看出来的?”
顾述没明白她的意思,回问道:“怎么看出来什么?”
商瑶青表情平静,一脸事无关己问道:“看出你是同。性。恋,推荐你去南风馆嘛,这么久了,我都没看出来。”
顾述眉头皱得十分深,无语地看着她:“不只是你,我活了二十多年,也没看出来。我正儿八经喜欢女人,他就随口一说,附带的。”
商瑶青点点头,她也不是特别在意。
“还好是你,要是别人就不好解释了。”
商瑶青懂他的意思,两人也断断续续认识小半年了,友谊不算地久天长,但也绝对惺惺相惜了。
毕竟,没有手机的地方,聊到凌晨三点都是善待自己了。
“你有打算吗?”顾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