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任峰摇的漏电史,危宴宁绝对是其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个比他大两岁的师兄,从未修行过,连吐纳都不会,还整天蔫巴巴的,最会在师尊面前装可怜。偏偏师尊还挺吃着套,亲自抱着他上山,还把他收做首徒。
危宴宁对这个师兄很是不服,来了孤雾峰没两天,学了几个剑式,就要跟任峰摇决斗,赢了就换他来做师兄。
任峰摇一口应下,他不知道自己有多少胜算,也没考虑过这些。只觉得危宴宁烦得要死,正好光明正大地跟他打一架!
两人私下决斗,谋划了几天,趁着乔应忱沐浴的时候,提着没开刃的剑跑去校场。
摆好架势之后,两人面面相觑,也没个人喊开始啊。
于是,危宴宁道:“默念三声。”
任峰摇:“好。”
话刚落音,任峰摇就提剑劈去,危宴宁连忙横剑一架。
两剑相触,危宴宁虎口一麻,剑就掉在了地上。
危宴宁第一个反应是,下次一定不默念,要让任峰摇喊出声来!第二个反应就是,好丢脸,明明提出决斗的是自己,但是却连他一招……不,一招都算不上,自己居然连任峰摇一个动作都过不了!!!???
鼻子一酸,危宴宁哇哇哭了起来。
任峰摇见他哭了,过去在他身边蹲下。
来孤雾峰前,他跟父母住在山上,没其他人在,一直都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哭了还有爹妈过来哄他,从不觉得丢人。
这几天,危宴宁一直向他灌输,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哭,太丢人,这个概念。他凑到危宴宁脸上,看他的脸皱在一起,眼泪鼻涕一起流,心里开始认同危宴宁讲的话,是挺难看的。
见危宴宁嚎得大声,任峰摇无措道:“你别哭了,再哭,师尊就要来了。”
危宴宁浑然不管,嚎得撕心裂肺。
任峰摇又说,“你哭一次都能顶我十次了,下次不能再说我了哦。”
危宴宁看了任峰摇一眼,想到之前自己在任峰摇哭的时候,还冲他做鬼脸来着。现在情况调转,只觉得又羞又愤,眼泪簌簌而下。
任峰摇没办法,说道:“算你赢了行不行?”
危宴宁觉得任峰摇看不起他,嚎得更大声了。
任峰摇捂住耳朵,他只有最后一招了,“我不做师兄了,给你做,行了吧。”
话说到这里,危宴宁差不多要给他气死了,眼泪都来不及流下,肩膀止不住地耸动,一下一下地抽着气。
任峰摇没有办法,想起自己娘亲在自己哭的时候是怎么哄他的,依样画葫芦,把危宴宁抱住,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背。
危宴宁倒是不哭了,只不过,抽搐得更厉害了。
危宴宁整个人都麻了,特别是眼泪流过的地方,整张脸又僵又麻,话都讲不出来。
虽然人麻了,心底下却一片清明:原来,小小的老子没有输!
可自己却没有力气推开任峰摇了,正当他觉得自己今天就要命丧于此的时候。
头顶上响起一个声音:
“你们两个,在这里干什么?”
危宴宁被任峰摇放开,对上乔应忱严肃的面容,活动一下嘴唇,说道:“我想家了,他在安慰我。”
两把未开刃的剑被他们扔在脚边,乔应忱冷笑一声,将危宴宁提起来。刚想开口教训,看到他微卷的头发,话就成了:“你的头发……原本是这样子的吗?”
乔应忱花了点时间,终于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着两个还没他腿高的小豆丁,沉声道:“私斗,关禁闭一个月。”
危宴宁问:“两个人都是一个月?”
“你有什么不满吗?”
“他作弊。”
“私斗没有作弊可言。”乔应忱将那两把未开刃的剑召来,还好他顾虑着他们年纪太小,没有给他们的已经开刃的剑,不然的话,今天他们俩非得见点血不可。
见危宴宁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乔应忱问:“你输了?”
“私斗没有输赢可言!”
“那倒是,”乔应忱努力不让自己朝危宴宁乱糟糟的卷发望去,目光转向任峰摇:“阿摇,你有耍什么小把戏吗?”
任峰摇觉得自己冤得要死,想都不想,马上应道:“我没有!”
乔应忱将剑扔回给他们,“再来一次,这次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