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任峰摇脸上。任峰摇缓缓睁开眼睛,动了动身子,他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里。一时之间,他竟有些迷茫,自己不应该是在山洞中吗?
想起昨天在山洞中的事情,他忍不住用被子盖住了脑袋,他昨天又跟危宴宁双修了,而且还是他自己提出的。
用强烈的感觉官刺激来覆盖伤心绝望的确很有效,那段时间里他的脑子根本来不及想其他的事情。但一切结束,随之而来的是数倍的后悔。
昨天他还想着不要在危宴宁面前表现得太过难看,结果呢?还有什么比一个不敢面对现实的懦夫更糟糕的吗?
危宴宁一踏入房间就看见任峰摇裹着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
看了一阵,他上前将任峰摇的脑袋从那团被卷里面拔出来,以免他自己把自己闷死在里面。
一大早就能看着任峰摇被被子闷得有点发红的脸,危宴宁觉得整个房间都更亮了,调侃道:“我的被子就那么香?”
“你的被子……”任峰摇反应过来,“这是你房间?”
危宴宁挑眉道:“怎么,连自己曾经的房间都不记得了?
任峰摇抬眼打量一番,有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房间里的家具款式位置跟以前一样,大多数东西都没有变。不过墙上的挂画换了,还有之前摆在窗台边的布偶木偶全部都不见了。
“我们不是在后山……”
“还不是因为你,”危宴宁还记得有一次做完直接睡觉,忘记帮任峰摇清理,第二天被他电得七荤八素的事。这次他总该没话说了吧。
不过危宴宁嘴上还是要抱怨几句,“害我大半夜还要去打水。要是我,直接在山洞对付一晚就行了。”
“怎么不去我房间?”
“什么?”危宴宁觉得这次他做的无可挑剔,谁知道任峰摇还是有不满意的地方,“睡我这里有什么问题?”
“你这里离师尊那太近了……”
任峰摇刚被乔应忱找到的时候,一刻都离不开他,就连晚上睡觉也要睡在师尊旁边。拜师之后,乔应忱便换了一张硕大的床,让任峰摇晚上睡在他旁边。那时危宴宁才五岁,比任峰摇还要小,当乔应忱问他要不要跟他一起睡觉时,在家中已经做好独立的心理准备的危宴宁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于是他们俩便一左一右地睡在师尊身边。
两三个月后,在夜里睡不着的人由任峰摇变成乔应忱……
乔应忱终于受不了了,在他洞府旁边造了一间院子,作为他们师兄弟的居所。并留下一张通讯符,交待如果有什么事情可以叫他过来。
好在这几个月任峰摇已经在他们身上得到了足够的安全感,那张通讯符并没有用过几次。
毕竟小时候的睡一起,跟现在的睡一起不是同一回事儿,要是被师尊看见了,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小时候把他们两个塞进同一间房间?
任峰摇不愿去想象被发现后,师尊的表情,“你应该把我带回我的房间。”
“把你带回你的房间也是三步?开门,扔进去,关门?”
“跟你说不通。”任峰摇起身坐在床沿边,刚想下来,才发现自己光溜溜的,“我的衣服呢?”
“拿去洗了。”
孤雾峰的浴池旁边设有浣衣坊,换下来的衣服放在那里就有人负责清洗。任峰摇时不时会在那里遇到收衣服的杂役。
“你把我的衣服拿去洗,你让他们怎么想?”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危宴宁道:“我想知道你怎么想。要是我不帮你弄干净,你肯定又要说我,为什么我做什么都是错的?”
那几件衣服,扔掉算了,一想到沾上那些东西的衣服被其他人看见,还要被人帮忙清理干净,任峰摇就觉得羞愤,他越想越气,脸涨得通红,对危宴宁道,“你过来!”
危宴宁凑了过去,感觉到任峰摇的手摸上了他的脖子,摸到了他的喉结。
皮肤上微凉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随之,一股电流就在他身体内窜开来。
危宴宁被电得滚到床尾,任峰摇才披着被子站起来。
他起身去看危宴宁带回来的东西,发现是一个食盒,问道:“你没有顺便把我的衣服带来吗?”
危宴宁瘫在床尾,被任峰摇电得头昏目眩,刚想发火,却看到任峰摇光着两条直挺挺的腿,赤脚踩在地上,话说出口便是:“你别不穿鞋,地上凉。”
“知道凉还不给我带衣服?”
危宴宁解释道:“我去紫霞峰给你带了早餐。”
“紫霞峰?我们孤雾峰已经落魄到连早餐都没有了吗?”
“紫霞峰的菜式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