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宴宁把往桌上绳结一扔,起身就往门外走去,将门甩得啪啪作响。留下一众孤雾峰弟子面面相觑,也不敢问他要去哪里。
屋子里的其他人可不敢像危宴宁一样甩手不干,沉默一阵之后,又低头摆弄起手中的绳结。
罗茗心长叹一声,他手上的东西并没有比危宴宁的好上多少。
之前跟大师兄闲聊的时候,他还信誓旦旦地说可以为了省钱而自己来编剑穗,这活一但真到他手里,他才知道,有些钱,还是应该让别人来赚的。
罗茗心伸着脑袋,去瞄叶满庭那边,叶满庭手中的剑穗已经快要成型,他现在正在理清剑穗下的流苏。罗茗心心中着急,叫道:“哎,你等等我,别编那么快。”
叶满庭手中不停,“你专心点,本来就没几个编成功的,万一不够卖,怎么办?”
罗茗撇了撇嘴,心嘟囔着:“还不够卖?想得倒美……”
危宴宁在这栋小楼第三层找到任峰摇的时候,任峰摇正在跟其他峰的首徒们打麻将。
见他过来,只用眼尾扫了他一眼,又回过头去,盯着自己的牌面看。
危宴宁编剑穗编的心烦气躁,看到任峰摇在悠闲地打麻将更是一肚子火,居然还敢假装没看到自己?
他走到任峰摇身边,看他摸了两次牌,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你要做十三幺啊?”
“危宴宁!你干什么?”任峰摇急得跳起来,揪着危宴宁的衣领,“跟我出去。”
万铸峰的首徒沈知墨见状,“等一下,打到一半怎么能走?”
“你们都要知道我做什么牌了”任峰摇指了一下紫霞峰的韩煦,“换人换人。”
他们五个峰的首徒,凑一台麻将桌,刚好多出来一个。韩煦原本坐在一旁观战,听到这话立马站了起来,“我来,我来。”
沈知墨道:“不行,起码要打完这一局,谁知道是不是你们师兄弟约定了什么暗号,让你随时遁走?”
“一定要打完这一局?”
“那当然!”
“这局你牌很好?”
“别套我话,”沈知墨不耐烦地用麻将牌敲了敲桌子,“赶紧坐下。”
刚好轮到任峰摇摸牌,他随手扔了一个“发”出去。
沈知墨狐疑地望着任峰摇,他为什么要出这张?不是要做十三幺吗?已经出了多少张“发”?她目光从任峰摇的脸上转到牌桌上……
任峰摇碰了一下桌边,牌桌中心的圆盘缓缓升起,漏出一个空洞。他把打出来的牌,往牌桌中间空洞推了几下,掉下去十几个,“哪有人对着刚刚打出来的牌往回找的?”
沈知墨悻悻地收回眼神,接下来好几次,她捏着自己不需要的牌,犹豫要不要打出去,万一打出去给任峰摇喂了牌,她会呕死。
都怪危宴宁,害得她节奏都乱了。
沈知墨把心一横,扔出一张“三条”。
任峰摇大喝一声:“胡了!”
他拿起沈知墨刚刚扔出去的“三条”,把自己面前的牌往前一推,将牌面全都露了出来。
沈知墨一拍桌子:“有没有搞错?混一色你都胡,你不是要做十三幺的吗?”
任峰摇比她更生气,对危宴宁吼道:“对啊,我原本是要做十三幺的!”
沈知墨:“你们就是一伙的!诈骗犯师兄弟!”
任峰摇:“看不惯我带着搞屎棍力挽狂澜啊?给钱!”
沈知墨不情不愿地将钱袋子掏了出来。
任峰摇收了钱,招呼韩煦替他,带危宴宁出了房间。
“你不是应该在楼下编剑穗吗?”任峰摇问:“编了多少个了?”
危宴宁:“……”
任峰摇惊讶道:“不会吧,一个都没有?”
刚刚被任峰摇吼了一下,有点心虚,差点忘记自己被那些东西搞得心烦意乱,正在生任峰摇的气。
危宴宁质问道:“编那些东西有什么用?还有,为什么你可以在这里打麻将?不用编剑穗?”
“我有另外的事”,任峰摇道:“编剑穗怎么没有,学会这项技能,孤雾峰又可以省下不少经费了。而且我们孤雾峰没有什么其他可以拿出手的东西了。”
在悟真楼第二层,会陈列出各峰的展品。有云墨峰的符篆,紫霞峰的丹药,万铸峰就更别说了,就属他们峰最多花样。这些东西,这三个峰把平时的作业拿出来就可以撑起场面。
只有驭灵峰与孤雾峰平时没有产出,据任峰摇打听,驭灵峰算用仙兽掉下来的毛,戳毛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