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的气氛有些沉默。
两人各怀心事,没人说话,也无话可说。
直到吃完饭,辞文君抢过楚渝手中的碗筷。
“让我来吧!就算是客人,也没有什么都让主人干的道理吧。”
楚渝仔细的盯着辞文君,像是在思怔着什么,她并没有思考太久,沉默的点了点头,反正就两个碗,她懒得和辞文君挣什么,累了一天了,又是淋雨,又是做饭的,她难得有些累了。
想到淋雨,她皱着眉问道。
“你药吃了吗?”
辞文君端着碗,僵在原地。
不用回答,楚渝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但她现在没有心情训她,只是打着哈气,懒洋洋的嘱咐道。
“睡前记得把药吃了。”
辞文君乖顺的点头,只是看上去有点像委屈小狗。
好乖,虽然只是假的。
这副模样的辞文君,悄无声息的触动楚渝心底某根心弦,最终还是没忍住,多了一嘴。
“身体是你自己的,要好好爱惜。身体才是一切的本钱。”
说完,她闭眼,觉得自己多嘴,留下一个背影就走了。
只留下辞文君一个人的身影在原地,头顶的清冷的灯光拉长她的背影,显得如此孤单寂寥。
过了很久,那道身影动了动。
有些摇晃。
辞文君不是第一次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也不会是最后一次后悔。
夜晚,当楚渝带着一身水汽从浴室出来时,辞文君正略显拘谨的坐在客厅沙发上。
裹着她给她准备的被子,想注意不到都难。
“这么晚还不睡,在那里坐着干什么?”
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漫不经心问道。
去浴室前她就已经和她说过了。
今晚,楚渝睡客厅,辞文君睡她卧室。
不管怎么说,辞文君终究是客人。
对方并没有直接回复她的问题。
“我给你擦头发吧。”
楚渝并不喜欢用吹风机吹头发,她更喜欢将头发吹到半干,然后等待自然风干。
楚渝没有同意,她有手有脚,干满要别人,而且还是辞文君。
她只是容易对辞文君心软,又不是脑子坏了。
她知道辞文君是什么心思,但她自认为之前拒绝的已经够明确了,也不打算吃回头草。而辞文君也没有再提,只是有些不老实罢了,楚渝不想和她计较这些。
她现在很累,只想睡觉。
于是她皱着眉,一脸不耐,语气有些呵斥。
“辞文君,回去睡觉,明天一早你就走。”
楚渝的冷漠的说出她的判词。
辞文君脸色一白,眼眶又不争气的红起来。
她低着头,自顾自的摇头,表达拒绝。
楚渝皱眉,耐心好像正在被快速的消磨着。
“辞文君,不要挑战我的……”
话还没说完,身体又一次被抱住,下面传来女人委屈的声音。
“我睡客厅。”
将要说的话哽在喉间。
就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她虚眯着眼,遮过一闪而过的锋芒,似有万千波澜起伏,却最后只吐出简单的两个字。
“随你。”
然后转身就走向熟悉的卧室。
她不想知道此刻是什么表情,又为什么将卧室让出来,然给她。
她不想知道,反正卧室本来就是她的。
好心让出来,她不要。
切!
好心全当驴肝肺。
说不上来,楚渝心里有一股郁气,无处发泄,无从说起。
总不能是因为辞文君拒绝了她的床吧!
开什么玩笑。
爱睡不睡。
楚渝走了,辞文君坐在沙发上,无人之时,将自己蜷缩在一起,眼睛红红的,像个兔子一般。
她是想睡床的。
可是犯错的人是不能上床的。
这是楚渝亲手定下的规矩。
可是现在,定下规矩的人忘了。
辞文君委屈的将自己裹成团,任由眼泪流啊流啊。
她只敢小声的抽咽,唯恐声音大一些就把楚渝炸出来,把自己打一顿。
虽然她也挺想被楚渝打的吧。
毕竟这样算是爱的触碰了。
夜,渐渐的深了。
昏暗的房间里,传来一阵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