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想承认,时满做饭确实有一手。杜施宁一个没留意,不小心吃撑了。
她揉了揉肚子像个拎起裤子翻脸不认人的渣女,一刻不愿多待。
“我走了。”
时满起身拿过外套,“我送你。”
“不要。”
“你爸爸那边……”
“……”
贱男人。
男人都是贱人,果然没个好的。
时满一路送杜施宁到家门口。
在心里抱怨了一路终于看到家,杜施宁深吸一口气转身。
“我到家了。”
“嗯。”时满转身离开,一刻也没多留。
“嗯?”意料之外的反应。
杜施宁都做好了这个男人肯定会找借口要进她家讨杯水的准备,没想到这人竟然真的只是单纯送她回家。
她撇嘴,又觉得没意思了。
她不喜欢时满。
不是因为时满不是她喜欢的类型,也不是性格的问题。只是因为她知道父母希望她能和时满看对眼。
没有谁家父母会之前过年的时候几百年都不见得邀请人上来家里住几天,可偏偏时满一来他们就逼迫着她添加时满的联系方式。
杜施宁随手将手机甩在沙发上,瘫在沙发上。她懒洋洋地眯起眼,耳边回荡着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
迷迷糊糊间听到手机铃声。
杜施宁睁开眼,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睡了过去。
她吐出一口气,余光瞥向电视柜旁的小柜子里。
里面放满了各种奖牌奖杯,甚至还有奖状。
“喂——”
“施宁,你现在身体如何?”
“还好。”
“是这样的,选拔赛不是快开始了吗?你有——”
杜施宁直接打断那头的声音。
“不好意思,我很早之前就已经说过了我已经无法站在那上面了。”
“可是医生说以你的康复情况还是能继续参加比赛的。”
“不是身体的问题,是我个人因素。”
“不好意思,就这样吧。”
不再给对面说话的机会,杜施宁率先挂掉电话。
目光再次落在那一柜子里的奖牌上,最后停留在一张照片上。
她随手扯过一旁的布盖上。
周末。
杜施宁看着空空如也的冰箱,陷入沉思。
她明明记得自己也没怎么动手,怎么冰箱那么快就空了?
她叹了口气,关上冰箱门。
杜施宁拿过钥匙推开门,触不及防与门外惊讶的视线撞个满怀。
毛雨婷拘谨地笑了笑:“能让我先进去吗?”
“我应该很明确的拒绝过你。”
杜施宁给毛雨婷泡了杯茶。
“我知道。可你也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毛雨婷盯着茶杯里倒映出自己的脸。
苦涩,纠结,还有几分小心翼翼。
“那也是你们的事情,与我没有任何关系。”杜施宁不为所动。
她才不相信一个泱泱大国竟然还找不出几个有能耐的人出来。
毛雨婷见杜施宁态度坚定,只能先转换话题。目光环顾了一圈小屋,感叹:“你这屋子装修的不错,挺温馨的。”
“嗯。”
“现在有在做什么工作吗?”
“没有。”
毛雨婷眼睛一亮,“反正你也没事干,不如跟我一块去冰场看看吧。”
杜施宁刚想拒绝,毛雨婷直接拉住她的手。
“你先别急着拒绝。我不会逼你上冰场的。就当是回去那边看看?嗯?”
对上她祈求的视线,杜施宁关注到她眼角的细纹,拒绝的话语卡在喉间。
一年多没见,她好像又老了不少。
“……好。”
毛雨婷开车带着杜施宁往冰场去,经过一条小路的时候附近正围满了人。
浓烟滚烫刺鼻,天空被烧红了半边天,还能不断听见有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毛雨婷感概:“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处都发生火灾。”
杜施宁低头看着手机,语气平静:“这一片都是老房子,估计是线路老化了。”
车子开过的瞬间,杜施宁抬眼望去。
时满正在消防车旁拿着结构图。厚厚的防护服穿在他身上非但没有显得整个人臃肿,挺拔的身姿彰显地整个人十分有安全感。
他紧锁着眉头,一脸严肃地和身边的人讨论着。
仅仅一眼,杜施宁收回目光。
来到冰场后毛雨婷如她说的那样没有立即要求杜施宁换上冰鞋。
今天来冰场上滑冰的人很少,望眼过去只有屈指可数几个人。
毛雨婷迫不及待换上鞋子上去。
杜施宁坐在场外的椅子上,一脸平静地看着场里。
有一个小孩似乎是专门练花滑的。滑行还算流畅,动作也不算僵硬。
他在做好准备后直接在空中跳了个1lz。
伴随着小孩的落地摔跤,杜施宁心中暗叹可惜。
差一点。
她的目光一直紧紧跟随那个男孩身上,看着那个男孩一遍又一遍的尝试,摔倒。就连什么时候毛雨婷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发觉。
一直到那个小男孩下场休息了,杜施宁恋恋不舍收回视线。
她一抬头,对上毛雨婷慈爱的目光。心里忍不住发毛,她下意识拽紧裤子。
“干嘛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我?”
“没有啊,只是看某人明明蠢蠢欲动却还是努力忍耐的样子觉得很可爱而已。”
杜施宁冷哼。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你的。”
“我现在也没强求你答应我啊。”
毛雨婷坐在椅子上,缓缓吐出一口气。她直愣愣地看着有数不清滑痕的冰面,眼神逐渐飘忽迷离。面上的表情一同柔和起来,像是想起什么好事。
杜施宁看她这样就知道她又要打感情牌。
她起身打算离开。
毛雨婷一把抓住她的手:“急着回去干什么?反正回去也是在家里无所事事,不如在这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