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没有。不过,也只有这一种可能了吧……”
“这付雪竹加入离月宗才短短几个月,竟能习得下弦斩,难道真是天纵奇才?”
“哼,奇才又如何?只盼不要误入歧途,像之前那样走火入魔!”
“可这胜负要如何判定啊?他们俩都在台下,谁先谁后,有人看清了吗?”
“我看到了,好像是付雪竹先掉下去的,那道剑气是她在半空的时候才出现的。”
“这么说,冷公子是险胜啊!”
“……”
冷未泫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擂台对面的付雪竹,未等裁判长老宣布结果,便从地上拾起了自己的葫芦,一个人捂着手臂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
接下来的几日,付雪竹一直安分守己地待在风铃院养伤,甚至连决赛也未曾旁观露面。本来是该觉得有些无聊,不过……
温睿廷:“喝茶吗?”
付雪竹:“够了够了。”
温睿廷:“吃不吃豆腐丸子?还是羊肚羹?待会再尝尝这个杏仁酪。”
付雪竹:“够了够了。”
温睿廷:“你伤口还疼吗?我帮你揉揉吧。”
付雪竹:“……从我床上下去好吗?!”
温睿廷:“那你帮我揉揉。”他趴在床边,扯了扯领口,竭力展示了一下从肩侧延伸到胸前的一道浅浅的红痕,委屈道:“今天出门打水碰到冷未泫那厮,他手都受伤了还能腾出一只手来抽我!”
付雪竹两眼一黑。绝对是你嘴欠先招惹的人家吧!
眼见温睿廷把衣服扯得都快脱落了,付雪竹还是很听话地伸手在他胸前摸了一把,毕竟再过一会儿,他这“伤口”就要痊愈了。
温睿廷尝到甜头,哼哼唧唧地揉了揉付雪竹的头发,终于提了句正事:“昨天决赛结束了,你猜赢家是谁?”
付雪竹想了想,说:“难道是一刀盟的那位魏鸢姑娘?”
温睿廷立刻给她鼓了鼓掌,“半决赛时她以十八枚飞刀击败了青韫,而后故技重施,竟然又干净利落地打败了冷未泫,还真是一匹黑马。”
付雪竹道:“她的身家来历,打听了吗?”
温睿廷道:“魏鸢祖籍会稽,祖上三代皆是文人,以开办学堂、写字作画为生。到了她这一代,父母却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打定主意要家里必须出一位玄门子弟。原本习武这件事还轮不到她,因为她有个长她三岁的哥哥顶在前面,不料天公不做美,其兄在一刀盟修习堪堪一年后,竟然因病亡故了。于是魏鸢只好被父母忍痛送去了一刀盟,颇有种‘替兄从军’的紧迫感。好在魏鸢十分争气,不久便拜入了号称‘飞刀叶’的副盟主叶裁风门下,继承了其独门绝技。十年苦练,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这才有了今日。”
这么一看,魏鸢根正苗红,经历十分励志。此番她能成为首胜,虽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
温睿廷接着道:“一刀盟这次前来冷非门,正是这位叶副盟主带队。他也算是老来得志,扬眉吐气,沾了一把徒弟的光,逢人便夸,以后不要再说什么‘飞刀叶’,该改口叫‘飞刀鸢’了。”
付雪竹还记得自己在台下远远见过魏鸢比赛。那是个锐气洒脱的姑娘,有着一头齐肩短发,身姿轻盈得像一只燕子,一招一式恣意帅气,飞刀如柳叶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飞刀这东西,她原先也玩过,所以更能知道要将它作为主修兵器的不易。要快,要准,要能及时把刀收回来,还要配上一身鬼影迷踪式的轻功。
愈是令人难忘,付雪竹心中愈是有些不安。一方面,她盼着魏鸢不要同冷非门的阴谋扯上什么关系才好,另一方面,埋忧镜作为冷非门精心准备的一份“大礼”,非要被人选走不可。
她问:“所以,她是第一,冷公子是第二,谁是第三?”
温睿廷道:“你此前并无败绩,根据积分,你比青韫靠前。”
一切竟然还在意料之中。
馅饼和陷阱往往是同义词。虽然知道坑就摆在那里,但由于种种心理因素作祟,总有人会选择跳下去。
而那块神秘的埋忧镜的最终归属,果然在选灵仪式当天见了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