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沉稳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急迫,“武城不比京城,秋收之后天气寒冷的快,没有余粮百姓如何过冬?我们要快些了。”
姜振应是,两人纵马飞驰,马蹄踏起一片尘土。
“先生下马吧,云台村到了。我先带您去村长家。”到了云台村,姜振和陈县令牵着马往村长家走去,村长住在村子的中心,两人一路过来受到无数眼睛的注视。
有农妇大着胆子询问,“先生来找谁?”
姜振拱手行礼,“我找村长。”
英俊的男儿给自己行礼,农妇害羞的红了脸,遥遥一指,“是来祭奠的吧,再走三户,挂着白幡那家就是。”
姜振与陈县令对视,眼中皆是凝重。
姜振临行前跟着庄老伯去过村长家,行至门口,就被村长家的女眷认出,带着去找了村长夫人。
“婆婆,前几日庄伯带着的青年人回来了。”女眷将两人带至灵堂。
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穿着丧服颤巍巍的起身,浑浊的眼睛里满载泪水,“回来了?”
“晚辈回来晚了,这是兴县的前县令陈老先生,我带他一起来给大家主持公道。”
“县令大人?”老妇人泪洒两行,就要行礼,被姜振扶住。
“好啊好啊,可算是回来了。你走之后的第二天大庄也来了,说是你让他出去避避,约定三日回来,这都第四日了他一直没回来。你也迟迟未归,老婆子以为无望了,本想着料理完老头子的丧事带着儿媳去知府府衙伸冤,这可好了,苍天有眼啊。”
老妇人哭的打颤,姜振托着老妇人的胳膊无措的站着,陈县令在一旁温声的劝。
村长儿媳关了大门回到厅堂就看到这一幕,她慌忙上前,扶住老妇人哭的打颤的身体。
姜振起身一拜,“夫人,您节哀,事情尚未了结,不能沉湎在悲痛中。让我与陈县令也为老村长上柱香吧。”
老妇人忍着泪点头。
姜振与陈县令站在村长排位前,去了三炷香,祭奠老村长。
老妇人此刻已经平静了心情,“两位先生不要嫌弃,隔壁是我儿与儿媳的家,这几日就住在我儿家中可好?”
“我们住庄伯家中吧。”两人推托。
“大庄那里几日没收拾了,还是老婆子这里方便,我儿入狱,丈夫伤重,这阵子儿媳都是与我住,二位不必推脱了。”老妇人一锤定音,示意儿媳去收拾。
姜振脑中灵光一闪,直觉不好,“您说庄老伯一直没有回来?”
“是啊。”
姜振略一搜索,起身告别,“老夫人,陈老先生拜托您了。我去找找庄伯。”
陈县令也起身,“我同你一起。”
姜振摇头,“先生奔波了一日,稍一安歇。我先去庄伯家中看看。”
庄伯家位于村子的尾端,人烟稀少。
姜振走近,还为敲门,就听到围墙里传出说话声。
“东子哥,这烧肉真好吃。”
名叫东子的人,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呵,要不是庄老头咱们还吃不上呢。”
“东子哥,你说庄伯,哦不是,老庄头他没事吧?”
“哼,能有什么事?老东西,敢拦我。”
“是啊,东子哥也是大家才去的破庙想叫更多人帮我们,谁让这老头跟上来坏事的。”
“来,哥,我给你满上,这酒真——”
姜振翻进院内,亮剑出鞘直指东子的脖子,“你们把庄老伯怎么了?”
其余三人大惊,慌了神缩在一起。
“你们怂什么?”东子大喝。
三人抖着身体不出声,姜振的剑贴近东子脖子,“我再问一遍,你们把庄老伯怎么了?”
东子大惊,“我说,我说!我就推了他一把,抢钱跑了,别的我不知道。”
“在哪推的?”
“落山脚下,他不知道要上山干什么,我们想去破庙找人求助,正好遇到了,他骂我们,我一生气,推了他一把。”
姜振剑一横,在东子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说实话。”
“哎哎,大侠饶命啊。我说我说,真的是落山脚下。庄老头找了你,就拿到钱,我们又饿又缺钱,想着也骗几个人。本来无事,各走各的,他非要冲上来拦我,我一气之下推了他一把,老头倒地就不睁眼了,我慌了,探了探还有气,心想骗人也骗不成了,就抢了钱跑了。”
姜振听着只觉怒气上涌,他强行抑住怒火,用剑指着四人,“带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