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裂鼓与悬耳对战之时,我看它行动迅速,怕不亚于行云。”莫夜寒道,“那悬耳虽能火攻,但行动缓慢,反倒落了下风。”
“那裂鼓的主人可不像徐娘子那般好对付。”
李寒庭清楚的记得,即便受了悬耳火灼之伤,那裂鼓的主人仍旧未被动摇,仍旧一心求胜。
“如今可要好好想一想对策才行。”李寒庭握了握前爪,沉思起来。
他与卢严礼自幼深交,对彼此的侍兽都极为熟悉,说起裂鼓的习性,他自然再熟悉不过了。
“裂鼓的音攻最是厉害,可以限制人和兽的行动。将人耳震聋是常事,烈度最大的裂音攻击甚至可以伤害人的五脏,而且,对付这种音攻,遮住耳朵是没有用的。”李寒庭看向莫夜寒,问道,“第一局那裂鼓的音攻,你以为如何?”
莫夜寒思量一番,道:“怕是还未使出全力。原因无非两点。一是对付那悬耳,尚且用不到厉害的音攻,二是,这金油丝网,未必遮得住强烈的音攻,若是伤到看客便不好了。”
李寒庭点点头:“都有道理。从结果而言,裂鼓胜了悬耳,已能证明它比悬耳厉害。而金油丝网,确实未必能挡得住最厉害的音攻。”言罢,眼睛一亮,“有个办法,若是……”
这话已到了嘴边,看到莫夜寒,李寒庭却又生生将话咽了下去。
“不好,这样不好。”
“怎样不好?”莫夜寒转头看了看李寒庭。
李寒庭只是皱着眉毛摇了摇头,而后道:“世上不是没有能与裂鼓音攻相抗之物,譬如若你被石牛或是翼蛇的皮裹住,或可以抵挡一二。或者能有于裂鼓异能相似的妖兽发出些声音干扰裂鼓,也可帮助减轻裂鼓音攻的伤害。但眼下也没这样的东西或是妖兽,还是要想办法打败裂鼓才行。裂鼓虽有要害,但只在喉间,想要伤到这处不易。”
想到那只裂鼓颈带项圈,莫夜寒立刻明白了李寒庭所谓的伤之不易是何缘故。
也难怪第一局时,那对阵裂鼓的悬耳一直想要攻击裂鼓的咽喉。
只是裂鼓四肢矫健灵活,又加之有颈间项圈保护,所以悬耳未能得逞。
“那我能做些什么?”莫夜寒问道。
李寒庭道:“你之前也领教过玄音的音攻,要想在裂鼓发动音攻的时候站起身都难,更不要提发起攻击。若是你反击之举激怒裂鼓,裂鼓愤怒之下音攻之力增强,对你有害无利。”
“裂鼓便没有其他弱点了?”莫夜寒问道。
“也并非完全没有弱点。”李寒庭回道,“譬如像吻虎这样的妖兽受到裂鼓的音攻,行动虽会受限,但不至于像人一样不能活动。所以行云便是你取胜的唯一机会。”
他说着,望了眼一旁的银虎。
“不过呢,那裂鼓颈间的项圈,看起来很像是银藤铁制成的,对吻虎来说,要想咬断银藤铁并不困难。但你也看到了,对方行动敏捷,与行云不相上下,要接近裂鼓攻击它的要害并不容易。”
李寒庭之前总感叹行云不同于一般吻虎,但无论如何,妖兽总不能超越自身极限,再不一般,也总还是只吻虎。
所以眼下他倒真心希望行云有些不同于吻虎的能力,若是这样,他们或许有机会取胜。
默了半晌,见莫夜寒不说话,李寒庭道:“怎么?该不会是泄气了?”
莫夜寒将匕首抽出来,用手指轻弹了下刀身,匕首发出一声脆响。她只静静听着。
“焕章这匕首虽然是元铁制的,但也锋利不过吻虎的虎齿。”李寒庭眨眨眼,“你该不会是想自己去接近裂鼓,你要做些什么,一定要与我商议,切不可冒险。”
莫夜寒这才回过头,道:“我想到一个办法,就是不知是否可行,如今若是有些旁的金属物件就好了。”
李寒庭眼睛一亮:“你有办法?”
莫夜寒刚要说话,就听到远处细碎的脚步声,她立刻不再言语。
不多久,黑暗的通道里果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手里提了一只盒子,慢慢走近。
李寒庭目光跟着这人。
这人走到了莫夜寒身边,将盒子放下,从里面一样一样将东西取了出来放在莫夜寒身边,并未有什么其他举动。
莫夜寒瞥见脚边放了些水和食物,道了声谢。
那人低着头比划了些什么,而后将盒子盖上,提着向外走。才走了两步,就被脚下什么东西绊了一跤,盒子摔在地上。
“如何,可摔到哪里了?”莫夜寒径直过去将人拉起来起来,却发觉那人站不稳又坐下去。
她急忙借着昏暗的光线,检查了那人的脚。
“还好,应该没有伤着。”她说着,帮那人整理下食盒。
那人一句话也不说,忽然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泼洒一地的水和食物,慌张的躬身道了个歉,便匆匆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