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上望去,看见了方才见到的那些石壁之上挂着轻纱的石穴。而她正前方,是一块圆形的宽阔空地。
“看来这里便是妖兽相斗的地方了。”原本在银虎背上的李寒庭跳上莫夜寒的肩膀,望着从空中垂下的火光,道,“你看对面。”
莫夜寒望过去,只见圆形空地的对面,黑暗中透出一双绿色的眼睛,正望向她。转瞬之间,又不见了。
“这地面之下不止这一个岩洞,其余的岩洞里恐怕都是如你一般入赌局之人。”
“嗯。”莫夜寒道,“这地面之下是妖兽相争之地,而岩壁上那些石穴里,恐怕都是来观战的看客。”
李寒庭十分认同:“这些人不知什么身份,但能入得了这里,想必不简单。”
他方才仔细看过,有人的穴室并不多,一时也算不清有多少人在看。
莫夜寒将目光再次移到赌场上方,岩顶上有灯火投下来,火光来源之处,模模糊糊。
“这赌场上好像罩着什么东西。”她言罢,看向四周,场地四周彷佛见到一些细柱。
李寒庭抬起头,道:“是金油丝网,用银藤铁架起来的。这东西可比明铁制的网厉害得多,网孔微小,水火不侵,风不能透。我懂了,用这网将妖兽与看客隔绝,妖兽的异能就无法伤到看客了。”
莫夜寒如有所思,而后看了看银虎。
“行云。”她蹲下身。
银虎侧头看着她。
“此番必然艰难……”
“各位客人!”
老庄头的声音似是从天而降,将莫夜寒的话打断。
“今日妖兽赌局,承蒙光临,赌庄不胜荣幸,必要各位尽兴而归。”
话音甫落,一片欢呼之声。光听声音,就有百人之众。
李寒庭正要感叹赌局参与者众多,突然见空中飘下点点金色,布满了视线。细看之下,竟是有人从石壁穴中不断抛出些东西。
“煅刻金箔!”李寒庭张大嘴巴。
煅刻金箔是真金所制,上刻精美花纹,价值不菲,多是达官显贵用来打赏的。
这赌局真是好大的阵仗。还没开局,便有人抛出这么多金箔做场面。
莫夜寒望着漫天的金色,目光渐渐沉下去,看的李寒庭有些心虚。
他觉得无论是他还是莫夜寒,之前都将这赌局想的简单了。
“还好吗?”他问道。
在震天的呼声中,莫夜寒的声音格外清冷:“你我之前都以为,这赌局的赌注会是灵鹿,如今我却不这样想了。灵鹿虽不算常见的妖兽,但怕是配不上这样赌局。”
如此隐蔽的赌局,如此癫狂的人群,怎是一只灵鹿可堪相配的?
李寒庭的心随着莫夜寒的话语渐渐沉了下去。
且不论这妖兽赌局赌的是什么,但这一场赌,必是十分艰险。
正想着,头顶又传来老庄头的声音:“妖兽赌局,一共四场,赢者进入下一场。最终胜者可得奖赏。若在座的哪位看客,在赌局结束之后看上了赢者的奖赏,也可买下来。至于花费,就看二位如何商量了。本场赌局的奖赏,先请各位客人过目。”
说话间,上方传来金属摩擦声。
莫夜寒和李寒庭同时抬头向上看去,只见洞顶垂下一只金丝编制的笼子。丝线极密,看不到笼中之物。笼子下面的四个角垂着宝石装点的流速,华丽非常。
耳边喧嚣之声更甚,几乎震破耳膜。无数煅刻金箔朝着笼子砸去,最终掉落在金油丝网之上,顺着边缘滑落到地面上。
“第一场,裂鼓!”老庄头的声音几乎被淹没于鼎沸的人声之中。
赌场中回响着阵阵欢呼,再次将气氛推向了高潮。
“莫夜寒,你说得对,这笼子可不像是能装下一只灵鹿的。”李寒庭盯着头顶的金笼,脑中飞快的搜索着。
“你看这笼子大小,里面会是什么妖兽?”他问道。
“必是珍奇的妖兽。”莫夜寒回道,“若非如此,入赌局之人,还有这些看客,岂肯善罢甘休?”
李寒庭望望上方,只觉得人声癫狂。
“无论如何,先想办法赢下来。”
莫夜寒话刚说完,李寒庭就见老庄头指了指一边。
黑暗中走出一个健壮的中年男子,身后跟了一只棕色的裂鼓,颈上套着一只项圈,浑身伤疤,面目凶狠。
“这裂鼓比严礼的还要大些。”李寒庭道,“两只裂鼓相争,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正等着见第二只裂鼓出场,却见老庄头伸手指了指另一边,扬声道,“悬耳。”
“咦?”李寒庭吃了一惊,“不是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