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酒馆中的花草酒,味道如何?”
这突如其来的一问,让莫夜寒莫名诧异。
李寒庭亦是摸不着头脑,脑筋一转,便猜测万和中想借此试探莫夜寒是否去过酒铺,刚要提醒,就听莫夜寒答道:“我平日不饮酒,实在分辨不出。”
李寒庭咋舌,偷偷瞄了眼万和中,希望他不要将莫夜寒这番实诚回答当做撒谎。
万和中难得的摇头笑笑,而后收敛起来,道:“莫姑娘,今夜怕要委屈你与侍兽在此处少待。事情未明之前,我还有些事需要查证。”
是夜,莫夜寒靠在行云身旁。
吻虎早已睡下,此刻没了半点动静。
李寒庭心中感叹,这吻虎对莫夜寒信任颇深,在如此陌生的环境中也可安心,着实不易。他窜出笼子,在周围转了转,而后返回来。
“这里没旁人了。”
莫夜寒将吻虎背上的毛发剥开,将砚龟取出来。
许是感到有些动静,吻虎动了动耳朵,便又睡下去。
“这小家伙撑得住吧。”李寒庭有些担心。
砚龟胆子本就不大,今夜这么一折腾,怕是受惊不小。
砚龟听闻外面有动静,试探着伸出头。莫夜寒见砚龟精神尚可,翻出身上一点干粮喂了些。
砚龟吃了东西,恢复了些力气,将头昂起来。
李寒庭一爪拍在砚龟背上,吓得砚龟缩回头去。
“好险。”李寒庭抱怨道,“真是的,但凡有了些力气就要砚图,这龟真是死心眼。”
莫夜寒将砚龟重新放回吻虎背上,用背毛遮好,靠在吻虎身边养起神。
李寒庭跳上吻虎背,道:“今日之事,你如何看?”
莫夜寒睁开眼睛,望着四方屋顶:“见机行事。”
李寒庭卧下来,低头思索一番,问道:“那酒馆之事,你如何想的?还有这砚龟的砚图,可要告知万和中?说不定他那里有其他消息,正可解了我们的疑惑,或许事情也好办些。”
毕竟,若有了护城统领的协助,想要查些事情就简单多了。
观万和中行事,又听李寒庭提起从前之事,莫夜寒的直觉告诉她,万和中是个可信之人。然而这事眼下这事一点眉目也没有,总不能告诉万和中自己从溪流中捡了一只砚龟,又受到话本启发,觉得砚龟的砚图与前一日的命案有关吧。
她摇了摇头,提醒自己需更加谨慎,不可仅凭直觉行事。
“这事暂且放放,等……”
“嘘。”未等莫夜寒说完,李寒庭喊她噤声,而后指了指门外,小声道,“有人。”
莫夜寒回身,果真看到光影之间有个人影闪过门口,立时不再出声。
“鬼鬼祟祟,这府邸之内也是奇怪。”
李寒庭言罢,跳上莫夜寒的肩膀。
莫夜寒则请拍下吻虎的额头,见吻虎睁开眼睛,小声在它耳边说了些什么,而后靠在吻虎背上,装作熟睡的样子。
李寒庭见状,也老老实实的闭上眼睛,为防自己露出马脚,还特地将头埋在吻虎皮毛之间。
不多久,屋门响动几下,而后传来门轴转动的声音。
莫夜寒感到门被人推开了一条缝隙,而后有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她听得真切,那人脚步比常人轻不少,若是她此刻睡着了,必然无法察觉。
那人挪到囚住吻虎的笼子,似乎在笼前站了许久,“咔咔”几声过后,身旁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地上,在那之后,那人便轻声离开,重又将门掩起来。
莫夜寒怕来人没有走远,只闭着眼睛等待。
过了一刻还未听到其他响动,便睁开眼睛,只见之前附在吻虎前爪上的桎梏已被人解开。
她火速拍了拍吻虎和李寒庭。
李寒庭看着那散落在地上的囚具,眉头几乎拧成了疙瘩。
这算是怎么回事?
这兰梦乡府邸之中竟还有这样的事?
竟有人可以随意进出看管严密的囚事,放走在押的人和妖兽,究竟是要做些什么?目的又是为何?
“眼下怎么办?”李寒庭无奈之余,已经开始盘算回到栖林乡后,一定要将这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卢严礼,好好查一查这兰梦乡府邸。
莫夜寒站起身,身后的吻虎亦跟着起身。
“我也想看看这人要做些什么,我们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