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陈诉这次可能真要认真了。
喉结上下滚动,陈诉直接畅饮了大半瓶。
“咱都多久没见了,再不叫你出来聚聚,你烂自家公司里都没人知道。”
“那就不劳您操心了,多得是人盯着我。”
到场的人里顾覃喆都见过,邢岚和他们也算认识,一起有说有笑丝毫不拘谨。
“你家里的事我都听说了,真不拿我当兄弟,这些事我还要从别人嘴里知道!”
陈诉睨了他一眼,顾覃喆不习惯把烦恼倾诉给身边人,大事也罢小事也好,陈诉通常都是等事情过去,才会从顾覃喆嘴里听他提起。
“我家的事又人尽皆知了?”顾覃喆面上表情坦荡,没有被人质问时面临的紧张。
“我看你是吃饱了撑的,他们瞎说你也跟着起哄,有事不来问我,听风就是雨。”
陈诉拉他到一边。
“所以老爷子真准备给你搞个小叔叔回来?”
顾覃喆:“……”
看他意味深长的表情,陈诉自觉自己说错话了。
“管他什么叔叔哥哥婶婶的,我挺你!来一个我们干一个,气势上绝不能输给外面的瘪三。”
“有空去人民医院掏下耳朵,我严重怀疑你脑子掉下去把耳道堵住了。”顾覃喆快要被他气笑,见陈诉一本正经也就没笑出声。
“我爸在外有个私生子,老爷子准备等他高考完后接回去,现在被我抢先一步,已经带回家了。”
陈诉懂了但没完全明白。“不是……,你把人带回家干嘛?顾少什么时候改行开福利院,当起圣父来——”
拳头落在手臂上不痛不痒,顾覃喆跟他解释了一遍缘由,陈诉终于不再追着他喊圣父。
“算年龄那瘪三也就比你小两岁,你爸是生怕你继承家产来得太轻松。”
上流圈子对私生子女带有偏见,谁家没有本难念的经,顾家家风严谨不也出了顾少闫这个满肚花花肠子。
“越是年纪小的,就越是容易受人挑拨,顾家是滩烂泥,他不一定会想深陷其中。”
陈诉笑他想得太天真:“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会怎么想。”
头盔塞到顾覃喆怀里,陈诉说:“走!咱哥俩好久没有比一场过。”
……
左右摇摆的旗帜鲜艳夺目,陈诉让顾覃喆先选车,整齐排列的重机车花花绿绿别提多耀眼,顾覃喆的眼睛快被颜色污染。
他们的比赛并非专业正规的职业赛,陈诉一骑绝尘,顾覃喆紧随其后,山道弯而险阻,分岔路口多,但上山的大路只有一条。
摩托的轰鸣声一前一后,肾上腺素飙升带来的刺激非同寻常,顾覃喆懂得陈诉为什么这么喜欢极限运动。
到了拐角最大的弯道,陈诉调整车辆重心,车把控制摆动,连人带车如离弦的箭飘移而过,动作行云流水。
顾覃喆下意识松紧油门,道路外侧有排水渠,之前他跟着摔了好几次,长时间没接触机车,熟悉的压迫涌上全身,手指不受本能控制放松。
视线有了阻碍,额前的冷汗渗透心脏,恢复身体供能,速度不快的一次压弯让顾覃喆有惊无险。
山上到山下来回两趟的路程很快,顾覃喆到的时候,陈诉已经到了有一会,见他情况没有不对,提着的心这才放下。
“叫你天天待办公室,四肢都退化了吧!”
顾覃喆抛出头盔砸到陈诉怀里。
“我四肢退化?上次打拳先说不行的是谁?”
“得了老黄历快别提了。”陈诉推他到位置上休息。“知道您惜命,年纪轻轻一小伙子,怎么这么贪生怕死,下次坐我后座我带你!”
“滚蛋——”顾覃喆清楚陈诉要真想和自己较真,在这场比赛的途中,他的速度就不会把持得不上不下。
“晚上喝点?”陈诉突然贴近,湿热的触感险些没让顾覃喆将他推出去老远。
“你叫上那瘪三,我们帮你试探下到底什么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