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听说你因为我受伤,特意打电话过来叫我接你回去好生照顾,你要是担心家里那边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可以让学校老师打个电话,至于理由我都给想好了。”
“什么理由?”
徐西楼不想自己受伤的事让徐清琳知道,平白让她担心不说,也怕顾覃喆会说出什么话来刺激到徐清琳。
顾覃喆不想正面回答他。“弟弟耽误之急是养伤和备战高考,其他事就不需要你插手!”
他话里加重弟弟两个字,看不出兄弟情深,反而有种想上手跟对方打一架的真情实感。
说罢外头手下推来轮椅,扶着徐西楼坐好就要带他走。保镖环顾其他人,有隔断窗帘挡着他们也不清楚具体都发生什么,保镖确保后才转身跟上。
出了医院他们身后跟着一辆车,前车空间很大,只有徐西楼顾覃喆和司机三个人,顾覃喆也不顾及有伤患在,打开车窗抽起烟来。
顾覃喆态度转变得生硬,徐西楼放心不下,对方就直接把徐西楼的手机还给了他。
快两天没有回复的手机居然还是满格电,屏幕显示徐清琳在昨天他消失就开始不间断来电,三个小时前才作罢,想来她应该已经接到学校老师打的电话。
窗外景色不停倒退,手机铃声响起打断气氛和谐,顾覃喆放任手机狂响,过了好一会才郑重其事接起。
徐西楼听见顾覃喆喊电话那头的人叫李叔。具体通话内容无从得知,但他有种预感应该跟自己有关。
通话持续不算太久,中间顾覃喆沉默了好一会,电话也一直没挂,顾覃喆时不时嗯的一声。
车子往南湘湾的方向开回去,最近事情闹太过,不知道怎么传到覃襄玉那去,她知道发了好大一通火。
覃襄玉最近还在因国外市场的事烦恼,分公司资金链出了些问题,产品生产线被迫停下,临近约好的交货时间,眼看违约金又是一大笔款,股东们对她还在施压。
好不容易有企业愿意伸出援手,救场的投资金被银行冻结,分公司紧要关头周转不过来,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事都会影响舆论风向,银行款项落尾。
这条海外市场由顾覃两家联手投资,覃襄玉一手推出,所有责任影响压在她的肩上,着实让她喘不上气。
顾老爷子重新出山拉拢其他股东,不多些日子老爷子一旦回国,顾氏新任董事大会上,顾氏将会重新大换血。
顾氏这张牌被覃襄玉捏在手里多年,她的事业重心远不止于发展覃氏,就算要松手,顾氏的股份她也要占大头,而这条海外线是她和顾老爷子对峙手里最大的王牌。
桌上的东西被一扫而空,覃襄玉怒不可遏,她不可能被顾覃喆拖住后腿。
“做事不干不净,你觉得你的一举一动瞒得很好……,还是在嫌顾氏最近势头太小,诚心要给娱乐媒体送头条!如今关键期,外面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我不管你要干什么,都给我就此打住!”
尽管顾覃喆有所防范,南湘湾徐西楼跳楼的视频还是被人恶意截取,寄到了顾氏覃氏在北城的总部。
万幸视频还没传开,为了堵住他们的嘴,覃襄玉花了点小钱和关系,转而将情绪发泄在顾覃喆身上。
覃襄玉的电话打在顾覃喆刚出警局,大局当前顾覃喆还是决定按母亲的意思照办,接徐西楼出院。
视频流传出来是他的疏忽,连累母亲帮忙善后是自己的不是。
回去南湘湾的路上,李叔打了电话过来,接起手机那头却是覃襄玉,她对自己没控制住的情绪道了歉。
顾覃喆举着手机说不出话。
“老爷子回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浪费这个时间和他较量,自己只会落得一身骚,顾氏的股份如今才是重中之重,该是你的都会是你的。”
顾老爷子过河拆桥丝毫不顾及情分,想利用完她,就将她们母子扫地出局,覃襄玉在替他从顾老爷子手里头争股份。
顾覃喆没有跟她置气,覃襄玉嘴巴上说的难听,说到底也是为了他。
“……我知道。”
顾覃喆难得温顺,和她母子一条心,覃襄玉本还想解释什么,那些没说出口的话卡在嘴里不上不下。
爷爷不待见母亲拿她当外人,当年覃襄玉有覃氏在手,还是愿意接过顾氏的摊子,爷爷如今想要回顾氏,母亲还扯着顾氏不撒手,而非覃襄玉贪得无厌,母亲只是想为他在顾氏多谋划些出路。
覃襄玉手握海外市场的关键,多年前不计前嫌拉了顾氏一把。
顾老爷子则伙同旧部想夺回顾氏,接私生子回去培养,待他百年后继承顾氏,眼里摆明已经容不下覃襄玉这个儿媳,顾覃喆这个孙子。
电话挂断的同时,车子开进南湘湾地下停车库。老爷子指望不上他这个孙子,现在能指望的这个也落到自己手里。
电梯徐徐向上,将徐西楼带回来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