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科举文里还有鬼?
等声音越来越近时,她看清了人影。
“阿婆!”
那人影就要一跃而下,慕容云叫着把人拉了回来。
她抱着阿婆滚了好几米,后背被石头撞了几下。
“姑娘。”阿婆老泪纵横,“莫救我!我在世上已经没了牵挂,活下去都是一种奢望!”
慕容云弓着背爬起身,“咳咳,在下青山书院书生,只因生的瘦小些,并非姑娘家。”
阿婆顿了顿,可方才他们抱在一起时,身体的触感并不像……
“我真是老糊涂了!”
慕容云扶着她,“您遇到了何事?”
妇人叹气,抹着眼泪,“我姓魏,村里人都叫我魏婆。
我原本有个当兵的儿子,早些年死了,分了我一亩田。
那时日子还算充裕,吃不完的米还能拿出去卖。
可后来官府强占我半亩田地,我一没有依靠的老虔婆无可奈何,靠半亩地还能活着。
谁曾想前两天,官府又要征用我最后的半亩田地!
叫我如何活下去!”
魏婆眼泪不断的流,“如果我儿还在世就好了,他在的话就没有人敢欺负我。
我想了他十几年,特别想和他团聚!”
魏婆声音颤抖,呼吸一抖一抖,说这些话花了好长时间,她的眼泪掉到慕容云手背上。
吧嗒,吧嗒。
慕容云眼睛酸涩,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异样。
原书文字,一句“官府贪污民不聊生”,原来涵盖了巨大的沉重和悲伤!
她穿书进来时,自以为熟悉剧情,不再会过多悲伤。
可当魏婆句句悲痛之言在她面前诉说时,她也跟着落起泪来!
“哪个官府?”慕容云说话时喉咙酸痛。
“不!不关你事!
你是书生!好好念书,日后当官,前途无量!
不要和那些人斗!”
魏婆拉着她的手,“好孩子,好样的。
你有这份心就好,你斗不过他们的!为了我一介老人,不值得!”
魏婆眼睛更酸涩了,那些贪官,明明干着烧杀抢掠的坏事,却无人奈他们何!
慕容云掏出二十两,“魏婆,我出门着急,并未带太多银两,这些你先拿着。”
魏婆推辞,“我心死之人,银两于我无用。”
慕容云真的落下泪来,“活下来!
您的儿子肯定希望您好好活着!”
听到儿子,魏婆心软下来。
慕容云一路陪她走到山下。
“我善伪装,对方不会知晓我的身份。”
慕容云向魏婆保证,他们约定好明日再见。
与魏婆分开,慕容云擦干了眼泪,直奔集市。
系统给的嗑瓜子任务,原来是早有预兆。
她看的原文只有大事件主剧情,而系统与科举文在她穿进来时相伴而生。
她不怪系统利用她。
她穿书进来这个世界,定是有其意义所在。
书生们饱读圣贤书,挤破头科举当官,究竟为了什么?
“来三包瓜子!”慕容云拦下即将收档的小铺头。
*
上官玄到了湖边芦苇处,脑海挥之不去的慕容昀房间画面。
慕容云房间的书,没有一本经文书,都是学武功学机关的。
他白日睡觉玩乐,晚上不学,怎能拿第一?
上官玄抬头看了看天空若隐若现的月亮,心底浮现出一个想法。
等他们回到书院,慕容昀的房间灯火通明。
上官玄敲了敲门,无人回应。
“慕容,你睡了?”
里面一点声响反应都没有。
待再晚些,上官玄绕到书院外围,趁四下无人,靠边上的围墙进了慕容昀的窗。
他的身手矫健,远远看去以为是速度极快的鸟。
上官玄大手一挥,两边的蜡烛熄灭。
他烛火亮起微微烛火,缓缓移步搜寻。
床上并没有人,慕容昀在制造假象,定是下山游玩去了。
下山上山需要一段时间,他一定要搞清楚,慕容昀的考核成绩怎么来的,都说青山书院的夫子清正刚直,莫非其中出了叛徒?
他一本一本翻看满地的书籍,里面做了密密麻麻的毛笔笔记。
慕容昀竟是好学之人。
上官玄待得时间有些久了,但仍没有找到慕容昀提前得知答卷的证据。
柜子还没翻看。
上官玄打开柜门,却不想有东西迸出,在窗外月光照映下,透出寒光。
是银针!
上官玄迅速躲开,手袖中的烛火熄灭,可没想到后背挂的字画也有银针吐出。
他的脖子中了银针,动弹不得。
慕容云缓缓推开门,手持着一根银针,抵住上官玄喉咙,呼吸吹在他耳畔,
“上官兄……
你夜探同窗房间,莫非,好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