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华书实在是太难以掌控了!
正如他当日初见华书时脑中闪过的那句话:这个人,是边郡的一大变数。
前段时间华书在军市的一番作为传出来的闲话并不好听:小小年纪,行事跳脱,目无法度,性格残暴……
今日她更是胆敢谋算李广利和骆奉,若轻纵了他,以后不知道要惹出多少祸事来……
他盯着华书沉思半晌,急得华书着了满腔满腹的火,若不是自己生生落了这样的把柄,人赃并获,她恨不得把雁守疆猛锤一顿:
到底有什么好犹豫的?!李广利和骆奉那是什么东西,几次设局谋算他,难道他还要为那两个人‘主持公道’吗?
停了半晌,直到华书快要忍不了了,雁守疆才慢慢开口:“既如你所言,方桦姑娘可以走,但是你不行,此间事毕当罚万钱,再……入营随训一月,以作惩戒。”
华书瞬间瞪大了眼睛,指着自己的鼻子追问道:“你,要我?入军营?”
入军营!
这是华书从来没有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当日单枪匹马追去战场,背后放个冷箭已经让她觉得刺激到了极点,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能入军营。
金戈铁马,披坚执锐,弯弓搭箭,刀光剑影……
若是能从军,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匈奴腹地,亲手带回姊兄遗骸,她还可以保家卫国,奋勇杀敌,亲手为姊兄报仇!
仿佛一支穿云箭,揭破了笼在她心头的一层薄纱,所有的目标,期待,欲望终于汇成了一股热流,自她每一处毛孔掠过,惊起一阵战栗!
“说话算话?!”
迎着她闪烁着精光的双眼,雁守疆突然头皮发麻后退半步……
“你可不许反悔!”华书一巴掌拍在雁守疆肩膀上,高声道,“便是他华景找你,你也不许反悔,千万不要手软!”
预想中这娇生惯养小郎君的抗拒、讨价还价都没有发生,而且,她怎么好像还有些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