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夫妇二人也绝对不可能主动放弃这即将到手的富贵。
有骆奉与李广利的名头在,乡中三老再为人正直,也不敢站在鹊枝这头得罪本郡太守,偏巧鹊枝自缢,给了这期间一个转圜的余地,毕竟人都死了,那将军如何纳妾?
火既烧不到他们身上,何不顺势而为,还能得个不畏强权,坚守公义的名声。
三老等人虽猜到鹊枝未死,但既有华书担着,他又何必深究?
亲眼见到那夫妇二人被打了鞭子,并着人送了钱来,华书恭敬地送走了三老等人,才与仲迢退回屋内。
方一进屋,便见鹊枝在两个老媪的搀扶下踉跄起身跪伏在华书身前:“鹊枝叩谢郎君活命之恩,此生愿做牛做马报答郎君赐药,来世也必将结草以报郎君今日相护之谊!”
华书赶忙扶起鹊枝,见她满面泪痕,也忍不住红了眼:“快别这么说,你我既有缘相识,我又如何能见死不救?你且好生将养,过几日还要你配合着演一场下葬的戏码,虽要委屈你一段时间不能露面,但我保证,这只是一时的,以后我一定让你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
安抚过鹊枝,让她歇下,华书带着两个老媪回了小宝家中。
她一路沉默不语,两位老媪都不禁有些紧张,吱呀一声,房门关上,两人忍不住抖了一下相携看向华书。
“今日还要多谢两位老媪相助,为鹊枝求得一丝生路。”
“不敢当郎君一声谢,鹊枝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那样好的孩子,我们如何能看着她被逼死?”
华书瞧见这两位老媪心思纯正,并无挟恩之意,语气也和缓许多:“一码归一码,老媪帮我瞒着鹊枝未死的讯息,咱们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消息泄露,大家都得不了好,自不能让你们平白担着这样的风险。”
随后她掏出契书:“今日那夫妇二人赔了鹊枝一万钱,我已征得鹊枝同意,这一万钱她分文不收,我再添上九万钱由二位平分。这笔收入足够你们全家衣食无忧多年。”
说完这话,华书不紧不慢地盯着二人,两位老媪对视一眼后点了点头,一人开口道:“郎君之意老妇明白了。鹊枝可怜,被生母逼死,我们也十分哀痛,三日后丧礼也定会来送她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