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书眼睛顿时更亮了:“瞧瞧,这不就来了?”
华景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她把骆奉的心思拿捏的死死的,只能挥了挥手让她先去后面,他来应付张柳。
张柳一身长衫,垂首跟在仲迢身后缓步入内:“见过华大人……”
话音未落,华景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前去,将人扶了起来:“张舍人莫要多礼。”
两人客气片刻坐了下来,不等张柳开口,华景率先摇头苦笑:“舍人无需多言,华某有弟如此,实在是家门不幸……”
说着话,他还抬袖拭泪,看得屏风后的华书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而对面的张柳被他这么一堵,就好像吃了一口苍蝇一样不上不下,憋得脸都红了,嗫喏半晌,才开口道:“华大人这话可是言过了……”
也不等他试探,华景继续道:“舍人不必为他开脱!他行事跳脱全凭喜好,还记得他幼时和公主一起开蒙,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什么出格的事都敢做。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什么长进,但他绝对不是有意与太守为难。”
张柳先听到他说孟疏和临尘公主感情如何如何好,心头一紧,紧接着听到他说孟疏不是有意为难,心中又是一松:
“正是此理,咱们都是为公主做事,自然应该互相扶持,若为一小事生了嫌隙反是不美,这也是太守的意思。”
见华景点头,张柳转头环视一圈继续道:“当初安排大人住到归义侯府时也没想那么多,但瞧着归义侯武夫心性,与孟郎君也多有不睦,且此处也有些简陋了,不如两位大人也搬去太守府?”
屏风后的华书顿时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雁守疆人是讨厌了些,可好歹长得好看啊,进进出出看上一眼也是赏心悦目,谁要去太守府看骆奉和李广利两张老脸?
她生怕华景顺势答应下来,急地揪紧了屏风上垂下的流苏——
只听咔哒一声,屏风移位半寸。
华书:“……”
堂前两人:“……”
“咳,”忽视张柳怀疑的眼神,华景直接拒绝道,“太守好意,华某感激不尽,只是如今屯民之事少不得雁将军配合,此时搬走恐有不睦,还是等驿站修缮好了再说吧。”
又是几句周旋,终于送走了张柳,华书也揉着肩膀走了出来。
而此时的雁守疆,也收到了张柳出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