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个字被秦泰说的满是肃杀之气,显然,雁守疆的要求是参与闹事的百姓不说,凡是有意煽动作乱之人,绝不放过一个!
华景当下一惊,追问道:“首恶五人自然罪无可恕,但剩下那一百多人罪不至死啊……”
秦泰眸中闪过轻蔑,嗤笑一声道:“嗯,我料想大人是个读书人,大约见不惯这等血腥之事,在下可以代劳。”说着,他从背后抽出一把环手刀侧横在前。
冷冷的刀兵被火光映得发亮,这突然迎面的凌厉之气惊得华景这文弱书生倒退半步。
华书眼神一寒,按下愤怒之下欲要上前的仲迢和安荣,伸手扯了一下华景的衣袖:“阿兄,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这些人胆敢煽动百姓作乱,可见本就心术不正,不管送到哪里都做不得什么良民,死不足惜。”
见华景皱着眉面露沉思,华书往前半步看向秦泰,在对方怔愣之间微微一笑:“秦军侯方才说自己是轻骑营原军侯,未知现领何职?”
秦泰瞬间面色一僵。
华书眉头一挑:看来是拿不出手了。
她再次一笑,脚尖一踢从安荣手中把抵在地上的长弓接了过来,继续道:“为乱者自当严惩,便是雁将军与……秦‘前’军侯不说,我等也会依律而行。然而《孟子》亦有云,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注1】,阁下当共勉才是。”
说着她手一抬,柘木弓当啷一声点在了对方的环首刀上。她仰着头,轮廓分明,宛若天成的下颌微微抬起,神色睥睨地看着秦泰。
“扑哧!”安荣捂嘴偷笑出声,公主这是内涵人家四肢发达只通武力,以至于不能服人才被降了职啊。
秦泰霎时脸色黑红转换不断,他听不懂什么云不云的,但是这个刻意停顿的‘前’军侯与身边窸窸窣窣的偷笑声谁听不懂?
奈何一介武夫实在口才有限,让他与人说浑话骂娘他很在行,但这孟郎君一派端方君子的模样,说的话者者也也的还有点好听,着实让他一口骂娘的脏话卡在嗓子眼里反驳不出来。
华书才不管他黑不黑脸,今日她本意也是要除恶务尽,否则她先前下命击杀的一百多人又算什么?可这秦泰身为守军插手华景的政事,已经是越距了,竟还敢傲慢无礼出言恐吓?
方才这话若是路风耀说的,她看在对方率军千里驰援的面子上还会稍作隐忍,可这秦泰一个被贬了职的军侯,也敢在她面前唧唧歪歪内涵读书人?
本公主全家都是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