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青妍对华书素来是疼爱有加的,华书幼时她数次冒着被杀头的风险陈情刘彻,愿将华书视为亲子,便是刘彻都大为感动,允准华书时不时回华府小住,后来更是做了华书的儒学启蒙,深受华书敬爱,便是柴桑长公主这个生母,都不会说出孟青妍的一句不好来。
对阿嫽就更不用说了。当年阿嫽因外大父家中出事流落街头,若非孟青妍竭力寻找把她带回华家,只怕早就身死魂消,后来更是把她送到华书身边,华书看重她是孟青妍闺中密友之女,待她情同姐妹,这才有了她的今日。
但,还是不能出卖司马大人!
见她事到如今仍然油盐不进,孟青妍眸中却露出满意之色,她送阿嫽给华书,可不是为了安插人手,若阿嫽是一个背后告状的奸邪之人,她反而不放心把人留在华书身边了。
不过就算对她行事满意,也不能放了那个始作俑者。
她冷哼一声:“你不说我也晓得,这种主意,除了他,没人想得出来!”
语罢也不等阿嫽再做反应,径直起身离开。
阿嫽面露苦涩,吞了一下口水:司马大人,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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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司马迁补了一觉,这时刚从噩梦中惊醒,他把一头冷汗擦净,还没来得及饮上一盏水,就见赵伯面露难色来报:“孟夫人来了,夫人正在前厅招待,让我叫大人一声。”
司马迁惊慌开口:“说我正休息呢!”
司马迁幼时曾师从孟青妍的兄长孟昭,对这位不过比自己大上十岁,却八面玲珑从无错失的青姨,自小便埋了恐惧在心底。
话音刚落,柳倩娘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满面心疼:“说什么都不管用了,青姨已经走了。”
司马迁揪紧手下的被子,颤着声问道:“她说了些什么?”
“青姨说,她欲在长安建一座藏书阁,把儒学典籍尽收其内,供长安百姓借阅,以示儒家有教无类。你字写得好,这抄录镌刻的事,便交于你了……”
柳倩娘话还没说完,司马迁倒吸一口凉气厥在榻上,哭喊道:“公主,你害我不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