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辉扶着后腰站起来,索瓦西对玛丽病态的思念总让觉得又好笑又恶心。
此时此刻看着索瓦西那张虚伪的嘴脸,那股熟悉的恶心感再次浮上心头。
冉辉忍着干呕的冲动,转身朝外面走去。
走到门前,按下门把手往后拉,门纹丝不动。
冉辉被气得笑了一声,他出声讽刺道:“看来索瓦西大人智谋过人,外面的战事不足以让你感到焦灼。”
索瓦西没说话,门也没动。
冉辉咬住后槽牙,狠狠地磨了磨,他转过身,翠绿的眼睛注视着索瓦西的身影。
他道:“其实,这么久以来,有一个疑惑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
“您是Bate,我的母亲玛丽是Omega,按理说你们是之间不应该有孩子。”
“可是您竟然跟她生了三个孩子,帕尔、墨斯、还有我。”
“每当想起这个,我总是百思不得其解,身为Bate的您,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面对冉辉的质问,索瓦西的眸光狠狠地颤了颤,他下意识的咬紧牙关,戴上那副坚不可摧的面具。
“生了帕尔,母亲顺利得以顺利进入研究院;生了墨斯,她得以成为项目组组长,”冉辉慢条斯理地说道,“这让我感到非常好奇,她用生下我作为代价跟您又交换了什么呢?”
“她又为什么会在生下我之后,离奇死亡?”
“索瓦西大人,”冉辉紧紧地盯着索瓦西的眼睛,说道:“您那么怀念她,不知道母亲在天之灵是会被您打动,还是只会觉得恶心。”
从白塔回来之后,冉辉就在暗地里寻找有关母亲玛丽的消息,他认为玛丽最多只是被基地幽禁在某个地方,就如同拉斐尔那样。但他万万没想到,母亲竟然在生下他之后,惨遭杀害。
动手的人就是……
冉辉目光恨厉地看着索瓦西。
胃里不断地翻腾,那股呕吐的欲望越来越强。
“皮斯……”索瓦西的面具轰然碎裂,他似乎一瞬间变得苍老。
“你走吧,”索瓦西喃喃道,他手指在桌子上一点,冉辉面前的大门发出一声细微的咔哒。
冉辉站着没动,他眼神复杂地看着前方的男人。虽然心里恨他,但这么多年如果没有他,自己在红塔的所作所为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心里没有一丝动容是不可能的,冉辉转过身,按下门把,在拉动门把的瞬间,他的手蓦地顿住,他道:“以后别让我过来了,我不是你用来怀念母亲的替代品。”
大门轰然关上,索瓦西的目光久久的看着那扇门,最后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发出一声叹息。
金色的光线一丝一缕地在房间中缠绕,形成一张巨大的金色大网。
金光从索瓦西手指间的缝隙中漏进入,照进他的眼睛里……
这让索瓦西想十岁那年的一个平平无奇的早上。
他背着书包穿越校园走进教室,在满室蓝色的学生制服中捕捉到一抹绚丽的红色。
她坐在教室的角落,安安静静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全然不顾周围交头接耳的讨论声。
阳光照在她金色的头发上,她抬头朝着自己的方向看过来,那双翠绿色的眼睛,是索瓦西此生见过最美的景色。
*
冉辉再次从沉睡中醒来,周围一片黑暗,帐篷上映衬着抖动的火光。
正在发愣,门帘一动,一个高大的身影闪了进来。
“白天睡,夜里也睡,真不知道你怎么有那么多觉好睡,”秦朗说道,他把手中的食物和水递给冉辉,“明天傍晚就能到晓光基地,回到基地,先去做个体检,做完体检,随便你怎么睡都行。”
冉辉握着干粮饼,目光迟钝,显然还在发愣。
样子有些有趣,秦朗忍不住笑了一声,他打开水瓶递到冉辉嘴边,道:“喝一口。”
冉辉没动,他望着火堆跳动的影子摇了摇头,又过了一会儿,才问:“你明天还要绑着我吗?”
秦朗放水杯的动作一顿,他正要回答,忽然听见冉辉轻飘飘地说道:“绑着吧,我喜欢你这样绑我。”
秦朗眼眸一颤,他看着冉辉的目光既不可思议又不敢相信。
帐篷中氛围正好,冉辉盯着秦朗的眼睛,伸手摩挲他满是胡渣的下巴,身体忽然前倾,准确地吻了上去。
如果不是最近总是梦见往事,自己又怎么能发现,原来在那些日子里,自己望着天空发呆的时候,脑子里想的竟然全部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