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我怎么感觉不像是意外呢?我满心疑惑,决定暂且相信一把ctos,反正燃烛说他没看到我,睡会儿午觉先。
在准备入睡的时候,我听到燃烛走进来的脚步声,他坐上椅子,室内一切都变得无声无息。
他在看我吗?我小心谨慎地从被子探出一头,看向燃烛的方向,他正专注地看着手上什么东西,也许是和鹿角会通讯的东西。
有燃烛在,应该是安全的。只是,那个夺心魔会如何趁虚而入?这样一直被保护着肯定不算个办法。或许,可以制造一个机会,然后来个瓮中捉鳖。
要这么做的话,还要和燃烛商量一下这样计划的可行性,夺心魔会不会上当都是个未知数。
还是先好好睡吧。我闭上眼,努力放松心情,突然,一股莫名其妙的强烈睡意强制抚平了我紊乱的思绪,想拖着我进入深眠,我本能地感觉不对劲,想抵制这种困意,偏偏四肢又沉重无比,吓得我开始拼命挣扎,想呼喊燃烛,喉咙却说不出话来。
“贝纳尔!”ctos的声音猛然炸响,“情况如何?”
紧接着有人用力抓住我胳膊,一把把我拽起来,冰凉的感觉沿着胳膊逆流而上,冻得我人一激灵,那股莫名其妙的睡意也随之消散无踪,力气回到了我的身体。
“卧槽,卧槽!”醒悟过来刚才正是夺心魔的手段时,我拼命的大口喘气,差点在睡梦里死了,差点就去见马佐夫了,我的心脏狂跳,半天喘不上气来。
“你感觉还好吗?”燃烛的声音不无担忧,“刚才发生了什么?”
“检测到贝纳尔心跳异常加速,体温升高,脑电波活动短期活跃。”ctos说,“与入睡行为十分不符,故发出警告。”
我现在头脑还有点发晕,缓了会才想到一个关键问题:“燃烛,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
“我可以确定,这间房没有隐形的生物在靠近,但是你遭遇的……”燃烛思考了会,“除非你遭遇的是诅咒,在施咒术师手上有你的头发、真名以及血液的情况下施加的诅咒,这是最有可能的一种方式。”
诅咒。我一听心凉了半截,如此一来,那位夺心魔的身份毫无疑问能确定了,就是那位虽见面不多,好歹帮过我几次的夺心魔大姐,只有她才可能拿到我的头发与血。
“不过我认为,这次诅咒失败后,它应该会尝试别的方式,暂时可以放心。”
我很绝望:“别的方式?还能有什么样的方式啊?在梦里杀了我?”
“确实存在这种可能。”燃烛居然肯定了,“夺心魔精通灵魂相关的法术,而梦境确实可以让人与人的潜意识连接,从而种下诅咒的可能,这种法术很难防备,而且施术难度非常高。我不确定刺杀你的夺心魔实力有多强,能不能用出这样的法术,但有一点我能肯定,用这样的梦境联结法术,对施术者本人风险更高,极易迷失在潜意识的大海里,所以……我觉得夺心魔不是与你有深仇大恨的话,应该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
“根据墨菲定律,您所说的法术可能就会在不远的未来发生。”ctos的话无情熄灭了我刚刚涌起的一点希望与侥幸,“在直接刺杀、暗中诅咒的手段都失效的情况下。这位刺杀者不存在‘顾忌自己’的想法,它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杀死贝纳尔,不惜一切代价。”
燃烛微微一笑:“看来我责任重大。”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吓了我一跳,我瞬间想起众多不好的记忆,艾斯利那个变态骑在我身上的时候就一直抓着我的手,还会挠我的掌心,一瞬间我恶心得快要呕吐,燃烛一脸意外:“怎么了?你反应这么大。”
“没事,没事。”我吸了口气,强行压制住胃酸翻滚的感觉,“要我配合什么?”
“放松。”燃烛拉着我的手抵上眉心,他的鹿角微微发光起来。
我能清楚地看到细微魔法符文组织成光路在我的时手背上旋转、凝结,烙印下一个颜色浅淡的符号,随即,这枚烙印的重影顺着我和燃烛的交握流淌到他手上,一路向上——虽然符号重影钻进了衣袖,我还是感觉那枚符号正在往鹿角之间凝聚,温暖的力量在自然漫开。
符号与魔法力量在鹿角之间凝结出一枚闪亮的白星,燃烛居然应许了最初认识鹿角会的契机,将自己的鹿角与魔法转化成康米主义的符号呈现,我看着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白星缓缓消散,烙印还留在我的手背上。
“从此之后,你我之间必须同时入睡。”燃烛说,“只有这样,我们才能进行梦境的联觉,防备夺心魔利用其他特殊手段潜入你的潜意识。它很可能会各种方法给你种下自杀或自残的念头,或者挑拨你的情绪,这些都是它们的拿手好戏。”
我还想在确认一下:“同时入睡是指,我和你一起睡觉……”“贝纳尔,你的措辞不严谨。”
我当然意识到我一时嘴皮秃噜说错了,赶紧摆手否认:“不是不是。我是说,我和你同时上床……”“贝纳尔,你的措辞不严谨。”
Ctos越给我纠错我越是汗流浃背,好像在一瞬间丧失了正常流畅的语言逻辑表达能力,我嘴皮秃噜了半天捋不出个四五六出来,尴尬得头皮发麻,只好放弃挣扎,倒床不起。还是ctos帮我说:“同时休息真的能做到同时入梦吗?”
“不需要同时入门,只是确保你做梦的时候,可以进入同一个梦境而已,只要中间间隔时间不超过半分钟都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