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白家才是他的本家。
他能愿意做一个千金小姐的贴身侍卫,也是白羡亲自挑选的。
不行,他得看着点。
与此同时,凌晨的皇宫里,仍旧弥漫这一股死亡气息,风有川为了抓到这个胆大包天的采花贼,直接不上早朝了,在望月楼里坐了一夜,就等着要一个个的搜身。
六公主风灵荷显然是被吓坏了,至今还躲在自己的寝宫里,发着烧。
她原先只是觉得宴会上喝的有些多,想出来透透气,偏偏夜风凉,身边唯一的丫鬟便回去取个斗篷的功夫,就出事了。
好好地一个及笄宴,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来参宴的世家和达官显贵们,都觉得无比的晦气,却又不敢说什么,只是这一个个的查得查到什么时候?
望月楼里的烛火都已经快要燃烧殆尽了,侍卫们领着一个世家公子进来,说这个人没有公主抓伤的痕迹。
查到现在都快要查的结束了,仍旧没有消息,风有川的脸色已经黑沉如水了。
胡贤妃的怀里抱着一只懒洋洋的白色毛儿,因为时间耗的久,连猫都打起了哈欠,明眼人都能认得出来,那是皇后最爱的猫,这及笄宴,皇后去照顾公主了,猫也就留了下来。
眼下这氛围,也就猫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了。
风有川的手上盘着一串玉珠,看向尤序秋,冷声道:“你确定那贼人在这些人里?”
尤序秋抱拳回道:“回皇上,是的,夜色虽黑,但是看影子,那人的衣着宽袖长袍,不是宫里当值的人该有的穿着。”
今日来参加宴会的人,都是宽袖长袍,这点范围太广了,偏偏那是一片灌木丛,视线不好,看不起属实是正常的。
风有川摆摆手,让侍卫接着查,而下一个,就到了周伯屿。
“周小世子,请。”
侍卫礼貌有余,可是周伯屿的身体却一下也挪不动,似乎有些呆愣,那张脸也白的不正常,周啸风见他神色不对,他太熟悉自己的儿子了,余光一瞥,就见到了他脖子处,被衣襟掩盖的东西。
他仔细一看,心中大为震撼,那分明是抓痕!
这些天,他被外面的是搞得焦头烂额,鲜少关注周伯屿,只是听闻,这段时间,他整日郁郁寡欢,还杀了很多的通房丫鬟,不知道是为什么?
但是,他自己的儿子他清楚,再混球,也不会在宫里犯浑,更不会对公主下手,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周伯屿的不配合,很快就惹来了皇帝的目光,他扬声问道:“怎么了?”
侍卫如实的回答:“周小世子,似乎不太愿意。”
“是这样吗?周老将军?”皇帝眯起眸子,“看来,朕是使唤不动你们周家了?”
周家这些天来的事情太多了,许是皇帝早就没了从前的那种信任了,目下,不能再出任何的差池,否则,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陛下,老臣绝无此意,只是犬子喝多了,有些发晕。”周啸风连忙解释,而后转过身来,推着周伯屿,“混账东西,陛下面前也敢造次,还不快去!”
周伯屿的手上被塞进了什么东西,他的眼睛一亮,继而又低头,对着皇帝抱歉的说了一句,就跟着下去了。
人走了后,气氛又是一阵沉寂,可偏偏这时,本来坐的好好的胡贤妃,却突然间打起了一个哈欠,声音不大,却都能听见。
当所有人都在为她捏一把汗的时候,风有川仅仅是扭头,语气平和的问她:“困了?”
胡贤妃淡淡一笑:“不困,就是被这个猫给传染的。”
想起方才这猫也打哈欠了,风有川的眉头居然舒展开了,露出了从事发到现在的第一个笑容,却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拍了拍她的手。
至此,在场的人才真的相信,这位无子嗣的胡贤妃,能得到皇帝的恩宠,绝对不是只凭借一张脸这么简单了。
这后宫之中,真真称上角色的,还数皇后,那是真的美艳却又不失大气,而这位胡贤妃,容貌在后宫里,倒也算是清水出芙蓉,只是听闻她是流香榭里出来的女子。
这地位和身份就……
堂下的人正思量间,侍卫带着周伯屿走了上来,尤序秋看过去,那人的神色已经没了之前的那种不适了。
“回皇上,周小世子身上,并无痕迹。”
人都查完了,总不能都没有痕迹吧?
皇帝才被胡贤妃逗笑的脸色,倏地变黑,他猛地将手中的玉串摔在地上,怒喝:“那到底是谁?!”
玉珠落地,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四处飞溅,君王动怒,鲜少有人敢凑上去的,大家都噤声。
“我堂堂大雎的公主,遭人如此羞辱,还找不到犯事之人,国库养着你们,还有何用?!”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下跪。
“陛下息怒。”
风有川气的跌坐在座位上,胸口剧烈的起伏,还伴随着咳嗽。
胡贤妃很是心疼的去给他顺气。
周伯屿将目光转移到前面的那个人影上,眼眸里闪过一丝狠毒,他张口大声的呼唤:“陛下,臣有一言。”
周啸风看他要张嘴的时候,本想阻拦,可是终究晚了一步,只能愤恨的瞪着自己的儿子,而周伯屿却给他一个势在必得的眼神。
风有川咳了一声:“何事?”
周伯屿走出人群,跪在皇帝的跟前,意有所指的回头看向身后的尤序秋:“陛下,您查了这么久,都没有查到,难道就不怀疑是贼喊捉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