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耍花样。”

在谦用冰冷的声音说道。

“这个世上能有一个人真正了解你的内心其实也不坏，我了解你，其他人也许不懂你，但我懂，而且你也了解我不是吗？”

在谦用锐利的眼神瞪着尹泰熙，平静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书店里静静回荡的古典乐曲不知不觉间变得激烈起来，如同暴风雨般，猛烈的钢琴声敲击着在谦的耳膜。

“我希望你成为我的傩者。”

这是既礼貌又不失礼貌的示好。

“我们彼此坦诚相待，轻松相处的意思。”

尹泰熙微微一笑，正要补充说明的时候，裤子后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钢琴声中隐约夹杂着嗡嗡的震动声，尹泰熙注视着在谦，拿出手机，他甚至没有查看屏幕，就按下了音量键，关闭了震动。

“比起现在这样上学，会好得多，当然，每个月都会给你钱，如果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都会满足你，在职位上，你会成为我的下属，但我保证会平等地对待你，怎么样？我觉得这笔交易你不会吃亏的。”

尹泰熙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在谦，手机又开始震动起来，尹泰熙好像完全没放在心上，继续说道：

“好好考虑一下，枯燥乏味又不幸的人生，也应该有一些合适的消遣吧。”

在谦终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摘下面具露出真面目的尹泰熙，简直就是一个堂堂正正的无赖，明明是自己吃亏，语气却过于傲慢。

标本、背叛、倦怠、不幸，尹泰熙说出的每一个词都让人感到不快，仿佛坠入深渊，在谦收回了指向尹泰熙脖子的鬼气，然后他转过头，随意地扫视了一下周围，这时——

砰——！

伴随着巨大的响声，鬼气像球状一样向四周爆发开来。

“啊——”

正在看书的顾客们尖叫着瘫倒在地，因为书店正面安装的玻璃窗，伴随着哗啦一声巨响，瞬间破碎了，天花板上悬挂的灯也全部破裂，玻璃碎片纷纷落下。

暴风般地，玻璃碎片在书店内外飞舞，所有人惊慌失措，只有在谦和尹泰熙两人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锋利的碎片擦过尹泰熙的脸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划痕，鲜血渗了出来。

“……”

尹泰熙一时语塞，呆滞地眨着眼睛，竟然用鬼气来施加物理攻击，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这简直是……正用手的背擦拭着脸颊的尹泰熙，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手机再次震动，尹泰熙无视震动，看着沾在手上的血迹，又流血了，尹泰熙自言自语着，抬起头。

“够劲儿啊。”

尹泰熙的脸莫名地有些兴奋，在谦面无表情地拍掉落在头顶的玻璃碎片，原本平静的书店瞬间变成了废墟，人多眼杂，不能动手的话，那就别动手好了，这是无声的讯息。

“我对你这么好了，还蹬鼻子上脸。”

在谦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

“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很得意是吧？”

尹泰熙粗鲁地闯入，未经允许就侵犯了在谦，被强行夺取的过去现在成了人质，匍匐在尹泰熙脚下，在谦完全没有预料到这种情况，他确实受到了冲击，措手不及，但仅此而已。

“对，没错，但是，这又怎么样呢？”

在谦根本没打算被尹泰熙牵着鼻子走。

“不管你对我了解多少，我都不在乎，你以为我会因为这个吓得瑟瑟发抖，抓住你的裤脚吗……”

成为我的傩者，说到底，他就是想说这个。

“做梦去吧，我永远不会成为你的傩者。”

“为什么？”

尹泰熙认真地问道。

“因为傩者这种东西，天生就是肮脏的奸诈小人。”

尹泰熙说，只有他知道在谦，但是在谦越想越觉得好笑，真是可笑至极，如果你真的了解我，就不会说出这种让我成为傩者的话了。

“……很了解傩者呢？”

尹泰熙两眼放光，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故事。

“很了解。”

在谦面无表情地低声说道。

“因为我的师父就是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