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颠簸,时安被蒙着眼睛有些把握不准时间,内心也随着时间拉长越发越焦躁。
眼睛无法视物只能通过声音来判断,从上马车开始到现在为止行进了不少路程,时安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直到一个下坡。
按照时安对京都的了解,京都似乎并没有很高的地形,而他们所经过的明显就是一个较为长缓的下坡。
而随着周围出现的回声也验证了时安的想法,他们现在在一个通道里。
至于为什么不走上面,时安猜应该是封迟野有了动作。
这么想时安越是心急,若是时安能看见,他就会发现他旁边的官员也是一脸焦急。
时间就这样流逝,直到前方传来声音,“到了!我们到了!”
时安听出来了是之前在大厅里见过的一个官员的声音,时安微微侧头想听的更清楚却没了。
马车开始上坡,直到周围人明显的放松后,时安心越发沉了沉。
许久之后,眼罩被突然扯开,时安下意识伸手挡住刺眼的光,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然后发现对面坐着的是一个五官深邃的青年,旁边的则是在大厅里看见的那几位官员,为首的依旧是那个老头。
或许是因为一晚没睡,众人眼底都带着青黑一脸憔悴。只有对面的那个青年,精神如常,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时公子,听说你房间着火了,没事吧。”青年眼神温和,一副真的担心时安的样子。
时安心中顿时警铃大响。一边笑着关心你,一边把你绑起来,这种人不好惹啊。
“多谢,额、这位公子,我没事。”时安缓下心跳,小心接招。
或许是熟悉的官员让时安想到了什么,然后抬眼看过去,果然看见那片熟悉衣角。只是结合青年的周身气质时安总觉得这件官服穿在他身上很是违和。
而青年似乎并不在意时安的反应,微微挑眉,勾着唇角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无事就好。”
时安有些警惕,点了点头后便不再说话。
看着窗外的景色,时安明白他们此时应该已经离开京都了,内心一紧不自觉皱起眉头。
对面的青年视线一直放在时安身上,勾着唇角,喝了口茶,“时公子在想什么?”
随和的表情,淡淡的语气,好像他们并不是在逃跑而是在郊游。时安心下疑惑,晋州那么大有那么多关卡,他们如此淡定,是有后手?还是对自己太自信?
“没什么,只是在想我们此行去往何处?”时安整理表情也挂起招牌微笑。
“那时公子想到了吗?”对面的青年摆了摆衣袖,偏了偏头。
时安挪了挪屁股,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轻声开口,“青州。”
对面那人似乎并不意外,而是展露笑颜,开朗道,“时公子聪明。”
时安看他的样子微微有些牙疼,装b谁不会啊,然后慢慢整了整衣袖和头发,抬头,“显而易见。”
“哈哈,有趣,要是早点认识时公子,我们应该会是很好的朋友。”
时安心里翻了个白眼,我不跟装b的人做朋友,现实却勾唇一笑,“你也很有趣。”
能策反晋州这么多官员,跑人家地盘把人带走,他也算个人才。
时安没有和他多聊,旁边的其他官员也一直闭着嘴,所以一直后面马车上都很是安静,听着马蹄踢踏的声音,时安慢慢陷入沉思。
勤王也不知道谋划了多久,身边这几位官员看气质就知道是京都的老臣,而且还有一条直达郊外的地道。
这新帝是真不行,都让人挖到自己家了。
夜幕降临,时安他们来到一处农家。
房间不多,时安很荣幸地分到了一间房,晚饭也是平常的农家饭,不是很好吃,但顶饱。
看着房间外的士兵好像增加了,难道这里是他们的据点?
没有多想熬了一夜的时安很早就睡了,只是半睡半醒之间好像听见了一些争吵,不过很快就平息了。
第二天依旧是那个马车,看着几位憔悴的官员,时安心下疑惑,而青年身边的那个老臣竟不见了踪影。
时安意识到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了,但没人会解答他的疑惑,马车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往前走。
时间一晃而过,看着他们顺利地度过一个个关卡,时安急得直上火。
晋州与青州离的并不远,要是没有意外明天就要出晋州到达青州边境了,时安也不是没试过逃跑,但这一路上他们的人越来越多,根本就没有机会。
而对面的那个青年却肉眼可见地愉悦起来,还时不时欣赏一下时安皱眉优思的模样。
他们一路走来,人多了马车也多了,所以现在马车上只留下了时安和那个青年,从偶尔的对话中时安知道对面的人叫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