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道难民深入腹地后,封迟野就一刻不敢停直奔桃源村。
*
时安一行人埋伏许久没看见人后,一个个悄悄冒出头。
“时哥,怎么办,他们好像跑了。”吴疾用力拿着柴刀,有些颤抖地说。
时安咽了咽口水,压住还在痉挛的手,强装淡定地说:“先暂时别动,再等等。”
“不好了时哥,我刚刚看见有人骑马往你家去了!”二牛从村长家那边跑了过来急切地说道。
“什么!”吴疾急到破了音,时安立马从废墟爬起,抓着镰刀就往家里赶。剩下的村民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时安顶着风雪冲向家,因为跑动而散乱的几缕发丝,沾湿贴在脸颊上,有些冰。
“时安!”
桥的那头跑来一个人,一身白袍翩然而舞,发丝纷飞。
时安看着急切封迟野脑子是懵的,内心不合时宜的冒出一个想法,什么洗发水,这么飘柔的吗?
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就被人用力抱进了怀里。
他抱的很紧,像封迟野给自己的安全感一样,沉稳又厚重。
后面赶来的吴婶子几个也急忙找自己的家人,看着脸颊带血的吴疾吴婶子心疼地流着眼泪。
村长从另一边赶了过来,看见后面赶来的官兵也是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这几天大家都悬着一颗心,如今终于松了一口气,哭着哭着就笑了。
“我们战胜了!”
“对,我们打败了山匪!”
村民开始欢呼,虽然有些村民受了伤但好歹没人死去,他们拿着最次的武器和不占任何优势的人数,战胜了让人恐惧的山匪。
村民反应过来,对着还在和封迟野抱着的时安道:“时安!时安!”
听见村民们激动又感激的呐喊,时安尴尬地从封迟野怀里退了出来。随后不好意思挠挠头,“都是靠的大家。”
封迟野在一旁笑着说道:“时安,很厉害。”
村民们连连点头。
“将军,匪徒均已伏诛,请将军示下。”官兵激动地来到封迟野脚边跪下。他们这些县令属下的官兵,可不常见这么大官呀!
还在情绪高涨的村民倒吸一口凉气,“嘶。”
“他、他是…”
还是村长反应快,连忙拉着身边的村民跪了下去,“拜见将军。”之后的村民也一脸懵跪了下去。
“不必多礼。”封迟野拉着也想随大流跪下的时安说道。
看大家一脸疲惫,最后封迟野开口,所有事情交给官兵处理,村民先回祠堂修整,然后拉着时安的手回了家。
时安偏头一看,这…好兄弟之间走路还有十指相扣的?
两天后,所有事情都有了结果,温良也在一群难民里面找到了自己的两个家人,最后带着家人去了祠堂和大家一起住。
虽然村民勇猛异常但依旧有不少村民受了伤,为了安抚村民后一步赶来的县令大手一挥,让人给桃源村建起了避难所。
县令看着这么多活捉的土匪,乐呵呵地,这一次他肯定要高升了。
时家。
时安端着一碗高汤来到房间,封迟野此时还躺在床上,听说封迟野为了早点赶来桃源村骑了两天马,是一直没合眼。
封迟野睡相很好,双手平放,身材平整修长。墨发散开摊在床上,面容精致,面对这样一副美人睡觉图,时安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时安?”听见动静的封迟野看见床边的时安,开口道。
低沉嘶哑的声音让耳朵一痒,时安红着脸说:“看你睡了这么久,给你端了点汤,补充一下。”
封迟野掀开被子,盘腿而坐,“多谢。”
时安坐到旁边,“执之,外面情况怎么样了?”
“易水城难民激增,场面有些失控,其他各地因为雪灾情况也不是很好。”
这种事情总是让人沉重,时安没想到其他地方情况竟然这么严重。而且这雪好像并没有停下的趋势。
“那新皇就没有派人救灾吗?”
“早在之前国库就被瓜分的差不多了,现在他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救灾。”封迟野嘲讽道。
各州没有火炕,没有肥料,情况怕是更加严峻。
封迟野看着沉思的时安,低垂的眼眸,挺巧的睫毛。看着时安没事,那这一路的风雪都是值得的。
封迟野下意识问道:“时安,你…愿意随我一起去易水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