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悠然别过了目光,小声说道:“我只认识少量的字,只知道浅薄的道理,你不同,我很羡慕你,若我也能像你一样……”
出乎意料的话让孟欣慈意识到夏悠然的目的不只是黄隐的妃子。
夏悠然问道:“所以你的办法到底是什么?”
孟欣慈眼神闪动,低下头说道:“悠然,若你不害我,我真的可以教你。”
“我再问你办法。”
“若是你当初来找我诉说,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
夏悠然激动:“你不告诉我,我就杀了你。”
“你要杀谁?”
韩坊的人破门,韩坊站在门口,看着屋内说道:“真放肆,一个宫女敢威胁朝廷重臣。”
孟欣慈立马推了呆愣的夏悠然,自己躲到一边。
夏悠然倒在地上,看到韩坊的人把要攻击的宦官们杀掉,恐怖袭身,想逃,但已没了生路。
解决完宦官,韩坊进到屋内,看着孟欣慈得意地说道:“你欠我一条命。”
孟欣慈:“和你害我的事情抵消,我们扯平了。”
韩坊目光变得不耐,撇到地上发愣的夏悠然说道:“你的事情,孟谋士和我说过,燕朝和我说过,清水和我说过,后两人都要我杀了你,只有孟谋士留你,你竟然还要杀她?”
夏悠然看向孟欣慈,眼里有着不信,又看向韩坊:“你当初想杀她,为什么现在还救她?”
“我当时是想她死,那是因为要实现大义,现在我有什么理由杀她?”
夏悠然丧气,眼眸黯淡,低语着:“为什么你会知道?”
尸体正在抬出去,孟欣慈不再躲藏,出来说道:“悠然,因为韩坊在皇宫内有眼线,而且我不去议事这件事非常奇怪。”
“奇怪?”夏悠然抬头不解。
韩坊说道:“战事关键时刻,她不来议事,若是失败,她的信念怎么实现?”
韩坊看向孟欣慈:“你为何留她?她要杀你。”
“我不也留你了嘛。”
韩坊咬牙切齿:“那是因为你动不了我。”
孟欣慈解释:“她想当妃子的时候,我没有想如何,她传信延误之后我就在利用她,亏了她我才知道我和陛下之间的问题,陛下走后没杀她是因为她能干,她处理后宫的事情处理得很好。”
但孟欣慈不解,看向夏悠然,问道:“为什么?被陛下拒绝后,你好好听燕朝的安排,选择出路不好吗?为什么要继续害我?”
夏悠然冷笑:“谁要选择?皇后娘娘,你的律法对于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你知道吗,对我这样容貌的人,无才无德无能耐,出去就是要被人生吞活剥的,倚门卖笑就是我的好下场。”
“就算我不出去,成为官奴,也受觊觎,我要在烈日暴晒下除草,还要被看上我的男人骚扰,到时候被迫选一个,在他的身边迎接苦难。”
“若是我要留在宫里,我就又要伏低做小,被这皇宫的规矩束缚,一辈子当一个奴才。”
韩坊:“但你要知道,前朝妃子,按惯例当斩,这已经是非常好的出路了。”
听到好出路,夏悠然的情绪突然倾斜,大喊道:
“我不要好出路,我要权力!”
孟欣慈和韩坊默默无言,看着夏悠然崩溃。
“我受够了,被人指来指去,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我也想有志向,但我却无法有,我什么都没有,只能靠我的身体去换宠爱,换权力。”
“谁要害你啊,皇后娘娘,我也想和男人斗,但我无权见他们要怎么斗?他们见了我也只当我是山林野鹿,吃不吃全看心情。”
“皇后娘娘,你的律法能让女子和男子坐在一起,就像男子和男子坐在一起那样稀松平常,相谈甚欢嘛?”
孟欣慈回答:“我能。”
“你不能。”夏悠然笑着,瞧着像是疯了一样。
韩坊:“你要如何处理?”
孟欣慈:“杀。”
韩坊的手下已经搬好尸体,听了这话,拖了疯笑的夏悠然出去,声音渐渐远去。
孟欣慈:“刚刚是贵族们的奸细,城内依然有,还是恶人。”
“无妨,我派人去处理沈不负位置的糟粕,看样子是查到他们头上了,才跳脚。”
韩坊看着孟欣慈愀然不乐的模样,说道:“你如此心疼女子不顾自身安危,这样会害了你。”
“韩坊,你不是想问我战事焦灼,如何能一鼓作气击退瑞国嘛,我有办法。”
“什么?”
孟欣慈缓缓说道:“陛下妻子孟欣慈于今日被宫内的瑞国奸细所威逼,利用其谋士身份出假谋划,想使我军败退,瑞国侵犯,国亡家破,孟欣慈誓死不从,经历折磨一夜,未松口叛国。”
“第二日,韩宰相发现之时,孟欣慈已经筋断骨裂,面目全非,被吊死在房梁上,一地狼藉,查看后,地上还有未成型的胎儿。
“孟欣慈之惨状,便是瑞国攻入后,百姓之惨状。”
韩坊听完:“我会编的更动听,更惨烈一些,这件事情,我会瞒着前朝人,在陛下回来之前,你就在福禄殿内好好休息,若是此举不行,你再出来。”
韩坊离开,刚刚处理孟欣慈的人回来。
“皇后娘娘,夏悠然已死。”
“厚葬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