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开收敛情绪,半响才开口:“孟娘子,你说这些干什么?”
孟欣慈:“卫公公,自然是想成事,才来找你的。”
卫开心中存疑:“你能帮我?”
“卫公公,实际上我们是各取所需,我想打听那些权臣的喜好和这朝廷中的秘事,公公想要大人的合作。”
孟欣慈见卫开思索着,说了轻视自己的话:“公公你忘了,我是大人身边唯一的女人啊。”
卫开眼神一亮:“孟娘子,你容我想想。”
孟欣慈回到了云雪殿,等任清水回来。
晚上,任清水回到了云雪殿,身后跟了一群宦官,他们拿着赏赐放在屋里。
孟欣慈眼见任清水,眼神空洞,面色煞白,羽衣不见了,披了一件黑色的大氅。
孟欣慈连忙上前查看任清水的样子,神情呆滞,毫无反应。
待到所有人离去。
任清水嘴角笑了出来,眼睛却哭了出来。
“妹妹,像我这样的人都无法近陛下的身,但是我却得到了冬至陪陛下侍寝的机会,我还能去冬至宴会,你看我多厉害,那屋子里面那么多人,只有我一个人获得了殊荣。”
听到这句话的孟欣慈拿出手帕给任清水擦泪水。
孟欣慈的心也跟着难过:“姐姐。”
任清水泪流:“那一屋子的人,都是被强迫的,却又都是愿意的,地上躺着的,坐着的,跳的,唱的,说不出话的,一眼看去,只让人想逃,混乱不堪,被打被骂大家都笑着,都疯癫了。”
任清水看向孟欣慈美丽的样子:“妹妹,你以后别和我一起去陛下附近了,你的样子会被人看上的。”
孟欣慈想要告诉任清水之后会好的,但是却解不了她现在的痛苦。
孟欣慈张开嘴后,只能安慰:“任姐姐,你受苦了。”
任清水放声大哭,心有不甘,声音怨恨:“什么时候我的容貌和身体变成了宝物,被人掠夺后只能用讨好,奉承,践踏尊严来维持生命,我好恨啊,凭什么啊?凭什么?”
释放一阵儿后,任清水逐渐冷静,淡淡地说道:
“妹妹,我要沐浴。”
“好。”
距离冬至还有三日。
卫开的房间。
孟欣慈和卫开面对面坐着。
孟欣慈看着身边的金丝楠木桌子,目光落在了远处紫金绸子的帷账,一抬头上方是大气磅礴的画作,龙凤环绕。
眼睛所到之处奢华至极,孟欣慈收回目光看向卫开。
卫开答应了孟欣慈的提议,说着话:“黄清玄是强盗,沈不负是淫贼,陛下是个昏君,很是无能。”
“细说。”
“沈不负爱借妻,朝中大小官员借了个遍,最后借到了陛下这里,你知道嘛?沈不负有毒,他已经烂掉了,但是还在借,这也是为什么宫里那些夫人的下场不会好,新来的沈夫人倒是康健,听说会些医术,倒是避免了。”
孟欣慈沉默。
“黄清玄,那是一个喜欢什么就去抢什么的人,财宝田地铺子,他的士兵更是和他一样,喝醉了见人就杀,百姓见到他们都躲起来,他喜欢养马,在他那里马比人金贵,还出过马骑人的事情,人被踢死了不知道多少个。”
“陛下,没人比我更了解陛下,陛下喜爱美人,喜爱一切奢华的东西,喜爱新奇的东西,什么都喜欢但什么都只会新奇一会儿,但特别不喜欢劳累,不喜欢动脑,喜欢被夸赞,像个孩子。”
孟欣慈讽刺:“辛苦卫公公为陛下找新奇的东西了。”
卫开笑着:“任清水回去后,你是何感想?孟娘子是否对我感激?”
孟欣慈无法言说怨恨卫开的事情,只说道:“卫公公和大人合作,是想得到什么?明明公公已经获得了财力和权力,陛下能得到的,卫公公也能得到。”
卫开说道:“我只是想获得尊严。”
孟欣慈等待着卫开解释。
卫开说道:“我和燕朝一样,都怨恨着宦官身份,还记得燕朝暴露的那天,我问他,为什么要反叛,他说,黄隐答应他一个愿望,那就是新朝代再无宦官。”
孟欣慈内心惊讶。
卫开:“闻所未闻,就和女谋士一样,说出去谁会信?”
孟欣慈说道:“但燕朝许了愿望,卫公公就不用许了。”
卫开说道:“孟娘子,我的愿望想和黄隐亲自说,我只是存疑,你是否真的能让黄隐答应我的事?”
孟欣慈:“当然,但是卫公公也不能只是等待,冬至之后,卫公公展现诚意就好。”
一语点醒梦中人,卫开明白,笑着看向孟欣慈:“我承认你很厉害,你和那些糟烂货不同。”
知道糟烂货是在说谁,孟欣慈眼底全是阴霾:“卫公公,冬至之前,我想和你多了解些事情。”
“好,你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