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欣慈回到房内,手里端着一盘梅子糕,手上还有一个小盒。
关上门后,在桌子旁边坐着的黄隐瞥了一眼孟欣慈,随后不理她。
孟欣慈笑着说道:“大人,看我带了什么回来,后院的女子们庆祝,做了好多佳肴,我把我最喜欢的拿给大人。”
黄隐听到最喜欢的,脸色稍微柔和一点。
孟欣慈坐在黄隐身边,递了糕点过来,黄隐没接。
孟欣慈奇怪:“不喜欢嘛?”
黄隐闷闷地说着话:“孟娘子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自然是玉树临风,潇洒飘逸,温和清明的郎君啊。”
黄隐不乐意,转过身控诉道:“就只有外在嘛?”
孟欣慈才发现黄隐闹着脾气还没消气,内心觉得有趣。
哪家大人会如此小孩子心性。
孟欣慈偷笑着,又觉得十分可人。
黄隐见孟欣慈一直笑,也不回话,气得转身。
孟欣慈赶紧去想黄隐为何生气。
想到是因为自己求他,他才不开心,孟欣慈咳嗽一声说道:“大人,貌似是我走之前的话惹了大人不快,轻视了大人,觉得大人品德不高,孟芸赔罪。”
见黄隐心情畅快一点。
孟欣慈道歉:“对不起。”
黄隐才说话:“孟娘子,我既然做义军,为百姓,就自然不能将女子单分出去不当人看,你以为我为何去求司马先生来黑铁军内教书育人?”
孟欣慈眨巴眼睛,没想到黄隐如此认真。
黄隐回身说道:“就因为他一视同仁,不论男女皆传授圣贤理论,我让他去相将军军中就是为了培育才子,以后朝廷之上站着的都是不轻视男女的可用之才。”
孟欣慈抿着嘴,察觉到自己是理亏的一方。
黄隐继续说道:“我既然成就如此规模,自然要用真正的贤士,孟娘子就是司马先生所教,我又认可你的能力,你却觉得我是以女子取乐之人,过来的刺史也会拿女子取乐。”
孟欣慈嘴硬:“那大人好,不代表所有人都好。”
黄隐火气上来,逼问孟欣慈:“那既然你是女子,我手下的人有一人轻视你嘛?”
孟欣慈心虚。
黄隐越说越激动:“自然也有轻视的,但他只是心有成见,而且我每次出来都不带他,真正在外拼杀的领袖是不会拿女子取乐的,孟娘子你若不信,明日环铁军的周将军到来,你来看看他的品格。”
孟欣慈哑口无言。
黄隐双臂抱胸,气得胸前起伏。
孟欣慈小声开口:“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错了。”
黄隐怒气才消,孟欣慈递上梅子糕,黄隐拿了一块吃了起来。
虽被说,但孟欣慈内心高兴,起身去床铺周围。
黄隐咽了一口梅子糕忍不住继续说道:“自然你这么觉得也无可厚非,这世道确实难过,而我就是不想继续如此,才领头起义的。”
黄隐转头发觉孟欣慈没听,又要发作。
孟欣慈才说道:“大人,其实李若白一死,我们没必要住在一起了吧。”
黄隐哑火,吃着梅子糕不开口。
孟欣慈双手抱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每次睡觉,总能闻到大人的体香。”
这话吓的黄隐一松手,手上的梅子糕掉了下去,又趁着孟欣慈不注意捡了起来。
孟欣慈来到黄隐身边:“大人睡着的时候有闻到我的味道吗?”
黄隐脸渐渐红了,小声说道:“你帮我安排一间房吧。”
“是。”
孟欣慈出去吩咐,顺口说道:“还挺好闻的。”
门关上,黄隐觉得脸发烧,一想到孟欣慈说自己好闻,竟又忍不住得意起来。
第二日晚上。
会客室,屏蔽众人。
一个身披金色铠甲的九尺大汉,拿下头盔,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这城门一开,我还是第一次见恶人们跪拜环铁军的,有人叫我黄御史的时候,没吓死我。”
黄隐在一旁偷笑:“周将军,好久不见。”
“拜见黄大人。”
黄隐对着孟欣慈介绍:“这是环铁军的将军,叫周承天。”
周承天来到孟欣慈身边:“一年不见,燕朝怎么变了模样?”
黄隐和孟欣慈笑出声。
孟欣慈开口:“周将军,在下孟欣慈,是女子。”
周承天一惊。
黄隐:“这是我的谋士,丰州城李若白之死,就是她的计策。”
周承天打量着孟欣慈,带了正色。
黄隐继续介绍:“这是楚秦,是我给黑铁军找的财政大臣。”
两人点头示意后。
周承天感叹:“确实,相将军那边是不在乎这些,要好好管一管,大人,你都不知道,你的弟弟带着我们,军规也太严格了,我要找你诉苦。”
周承天来到黄隐身边叽里呱啦地说一堆。
孟欣慈和楚秦惊讶,外界传闻的威猛将军,竟幽默得很,还是个话痨。
黄隐安慰完后。
周承天问黄隐:“大人,这丰州城的刺史一死,照理来讲也用不上我们。”
黄隐说道:“自然是我的想法,孟娘子。”
孟欣慈上前说道:“劳烦环铁军一趟,是这里和寻常地不同,若是像春围县之流,权利集中,恶人是少数,杀了恶人,百姓自然好过一些。”
周承天默默听着。
孟欣慈继续说:“但丰州城,好人才是少数,虽然拔掉了李若白和大恶人,但其余的恶人分散,在城中依然会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