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
“为什么?”
“因为李若白现在已经死了。”
院子的大门动了,围在墙边的女人们疑惑着。
突然大门被破,冲进来的是孟欣慈带的将士。
众人大惊。
将士来到跟前:
“孟娘子,李若白已死,如你所讲,前面已经开始乱了。”
孟欣慈听到此话,挺直了身躯,心中已有所想。
一城的刺史如此,手下人更会如此,想起黄隐想要拔掉城中恶人的话,孟欣慈说道:
“我们去宴会的地方。”
孟欣慈停了一下,看到后方不敢相信的沈白月:“沈娘子,请你珍惜好这条命,你刚生产不过几日,还是不要出来为好。”
孟欣慈说完抬步就走,吩咐将士:“派两个人,守在宴会通往这里的必经之路,若有可疑人来此处,杀。”
“是。”
穿过走廊。
孟欣慈边走边打听:“李若白有说我的身份嘛?”
“没有,只是说你去看了孩子,没有说真相,估计是忌惮着我们。”
“那就好了,他什么时候死的?”
“刚刚,孟钦差吩咐我们盯着李若白,你们二人离开,李若白独自回来,紧接着歌舞进场,正看着就倒地死了,现在前面趁着李若白的死,说了几句,也不知怎么的就要行凶。”
“一群乌合之众,只知道迫害人。”
前院,宴会场地。
孟欣慈不理睬闹哄哄的人群。
来到李若白倒地的位置,心中冷笑,嘲讽着说道:“李刺史怎么睡在这里?看来是酒量不好啊。”
孟欣慈一招手,将士的大刀已经劈了其中一个闹事的人,后方要反抗,反手又是一个。
周围的人停下了。
孟欣慈站在高处,坐在了李若白的位置上。
“吵什么?死个人而已,大家也这么大惊小怪?”
人群中有明白的人:“孟钦差,我们或许不如何,但你可是朝廷的人,死的是朝廷的官,你也不在乎?”
“你可知道,这一路死了多少朝廷的官?难不成我都要在乎?”
众人沉默。
“只不过是换一个刺史而已,李刺史没了,换一个王刺史,就如此简单,你们怎么还有心情打架,若我是你们就抓住这次机会。”
众人疑惑。
有人问道:“孟钦差,什么意思?”
孟欣慈察觉银壶在一旁,拿了瓷杯,边给自己倒酒,边说道:
“何意?难不成你们不知?朝廷叛乱治理后,总有官员缺失,补齐有两种方式。”
孟欣慈喝了一口酒后,说道:“一种是朝廷派发,山高路远,这丰州城没了官,也要乱一阵儿,所以朝廷派官过来,总要调取附近都督府内的兵力平息城内的乱子,才能上任,像你们这样闹起来,都是要被杀的。”
众人神色各异,有人问道:“那还有一种呢?”
孟欣慈:“买官,寻常小官吏花了银钱就可以买到,但是刺史这样的四品官还是要朝廷内部人举荐才行。”
看到人群有人在琢磨,孟欣慈笑了笑:
“我虽不够举荐资格,但和我一起处理叛乱的黄御史可够,我去求,黄御史答应了,朝廷也就承认了。”
有人问道:“当真?”
“当然,无非是到时候会有朝廷的人来查看,要怎么做也不用我来教吧。”
见众人还未反应。
孟欣慈将手中酒杯放在桌子上:“不然那好几车赏给刺史的宝贝,就又要拉回去,麻烦得很。”
人群中有了讨论的声音。
孟欣慈:“你们既然能参加宴会,必然是在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从你们这里选人也是理所应当,不如你们先商量,有了结果我再来。”
留了四名将士在宴会场地守着,孟欣慈对着一旁的将士说道:“去把赏赐搬出来一些,也不用让人守着,有人问就如实说这是给刺史的赏赐就好。”
“是。”
留下来的将士喊道:“若是不想当刺史的,可以回去了。”
孟欣慈离开,奴仆们早已四散。
没一会儿,孟欣慈后方就出现推搡的声音。
所谓商讨,不过是动手的由头。
孟欣慈念着话:“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即使是环铁军也不见得能拔掉城中所有的恶棍,既如此,不如先让他们自相残杀。”
孟欣慈回到自己休息的屋内。
黄隐和楚秦两人已经说了话。
楚秦见到孟欣慈,站起身来对着孟欣慈施礼:“不想孟钦差竟然是女子,为我而来大费周章,楚某感激孟娘子涉险。”
孟欣慈回礼:“楚大人出忍辱负重,大人欣赏你的能力和品格,孟芸自然愿意谋划。”
“谋划?”
黄隐说道:“这是我的谋士之一。”
楚秦惊讶。
孟欣慈问道:“大人,环铁军到达这里还需几日?”
“需两日。”
“那请大人听一听我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