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昼:“这样比较快。”
祁昼的容貌太出挑,又一头白发,别提多显眼了,尤其在花街这种多事之地,尤其引人注目,他带着叶慈停在此地最豪华的酒楼前,丝毫不在意那些好奇探究的目光,抬脚便迈了进去。
二人落座后,祁昼照例为叶慈倒了杯茶,又将酒楼的招牌菜全点了一遍,才差使小二离开。
“前辈,我们只有两个人,吃得了吗?”叶慈问。
祁昼挑眉:“难得来这种好地方,你就不想尝尝这些招牌菜?”
“……”
说实话,是想的。
她这些天几乎习惯了祁昼的照顾,无比自然地拿起桌上的茶杯递到嘴边,杯中茶水刚好是能入口的温度。
叶慈从小被糙汉子乔二带大,从没享受过这么无微不至的照顾,起初还不习惯,这些天下来,竟也觉得理所应当了。
她心中意识到这点,突然警铃大作,忽地放下了茶杯。
“怎么了?”祁昼见状,面上浮现几分关心之色,“太烫了?”
“不是……”叶慈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有多突兀,生涩地转移话题,“前辈,你的头发,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祁昼愣了一下,还当叶慈是不习惯那些探究的目光,轻笑一声:“不过是见识短浅的蝼蚁罢了,不必在乎他们。”
“前辈似乎早习惯了?”
祁昼侧头看向窗外,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倒也谈不上什么习惯不习惯,其实这么多年,我也从未在意过。”
“前辈的头发是天生如此?”
祁昼的目光飘过来,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一下:“不该知道的事少打听。”
叶慈也不恼,不以为然地道:“我既与前辈同行,那前辈的事,便不是我‘不该知道的事’,同伴之间,本来就不应该有这么多秘密吧?”
祁昼愣了一下,眼底的笑意反而更浓了:“死孩子,还教育起我来了。”
说话间,小二将菜端了上来,头发的事也不了了之。
二人吃过饭后便启程了,这些天与祁昼相处下来,叶慈也大概摸清了他的性子,无怪外界说他潇洒过了头,这人确实性子洒脱,做事向来是说做就做,想去哪就去哪,从没有什么计划。
别人说他是随性,叶慈却觉得,这是对自己的实力有足够的自信,不管碰到什么都有处理得来的信心,因此什么都不怕,没有恐惧,自然可以随心而行。
天色渐晚,叶慈却觉得四周的环境越发熟悉起来。
“这里是……?”
“终于认出来了?”祁昼似乎早想到她会有此反应。
叶慈越发笃定,这正是碧渠村附近。
碧渠村旁有南北两座山,靠南的那座无名荒山,正是叶慈长大的地方,而二人现在脚踩的,是北边那座山。
“翻过这山,便是川仙府了。”
叶慈有些诧异,没想到此行的目的地竟然与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离得这么近。
“这泉东村因四面环山所以几乎与世隔绝,你从没听说过也很正常。”祁昼见她诧异,解释道。
叶慈点点头,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她见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道:“前辈,那泉东村听着诡异,我有些害怕,我们还是白天再去吧?”
“死孩子,你叫我前辈,我怎会让你涉险——看看前面是什么?”
叶慈看向他所说的方向,能模模糊糊分辨出一个屋顶的影子:“我们准备在这里歇脚吗?”
“是。”祁昼答道,“这是方圆几十里唯一的房子了,唯一的缺点就是……”
不知怎么的,叶慈觉得他表情似乎有些古怪。
“它是个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