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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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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押下去吧。”赵渊抬抬下巴,示意押着叶慈的武婢,那些人便几乎像拖一条狗一般,将叶慈拖走了。

见人已被押走,赵渊嘴上又挂起和善的笑容,对赵明予道:“轼流,你看你,为了救有罪之人,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快去把衣服换了,再跟厨房要碗姜汤喝,别着凉了。”

赵明予回以笑容:“知道了,父亲。我见父亲今日似有咳疾,也要多注意身体。”

赵渊慈爱地冲他笑笑,自然是满口答应。

“父亲,那我便先告退了。”赵明予说罢,也离开了书房。

“那奴婢也告退了。”仇嬷嬷行过礼后,屈身告退。

“等等,”赵渊却叫住了她,他看着地板上的水渍,似有些漫不经心地道:“以后别弄这么复杂,演场戏罢了,地都湿了。”

仇嬷嬷深深地躬身,将自己面上的神色藏得滴水不漏,声音中也没有丝毫波澜,只是道:“是,奴婢明白。”

——

权势这东西,甚至可怕。

拥有时,便如拥有利器,可以随意杀人、伤人;失去时,便如目下之尘,人人皆可欺压。

叶慈被剥去一身世子夫人的锦绣皮,又换上一身褴褛囚服,投入了大牢。

不知武安侯亦或赵明予是否与茌宁府衙交代过什么,又或者府衙中人顾及着她毕竟还是武安侯世子夫人,并没有如赵明予口中那般恐怖,对她施加酷刑,却也并没有特殊对待她,只是将她押入了一间普通牢房。

虽正值夏日,牢房中依然阴暗潮湿,除了供一人进出的铁门之外,三面皆是围墙,围墙上有陈年血迹,还有不知哪来的抓痕,让人看着心惊。

叶慈内心却毫无波动,她径直走到牢房角落茅草堆最厚的位置坐了下去。

那狱卒看她动作,颇为意外,道:“哟,还以为是个娇小姐,没想到竟然这般不讲究。”

叶慈懒得搭理她,兀自打坐恢复气力。

到了放饭的时间,她也不嫌弃地牢中的饭与猪食无异,虽然有些难以下咽,也还是一口一口吃了个精光。

与寻常犯人不同,叶慈没有刚进来就求爷爷告奶奶地请狱卒大哥们跑关系,以期望早日出去,她反倒是把地牢当成了自己家一般,该吃吃该睡睡,颇为泰然自若。

地牢中每个隔间墙上都在高处有一扇铁床,能透些光进来,叶慈与往常作息一致,待月光透过铁窗洒在了稻草上,叶慈便躺上去,地牢中犯人的呻|吟声、狱卒喝酒赌钱的声音还有各种怒骂声、叫喊声,她都仿佛听不见一般,连续两日连轴转让她几乎耗尽了体力,不一会儿,呼吸就平稳了。

两个巡逻的狱卒路过,其中一个见状问道:“这是今天刚来的?第一天就适应了,还真少见啊。”

另一个立刻接道:“是啊,听说还是侯府出来的,好像是世子夫人。”

“世子夫人能沦落到咱这来?我不信。”

“我也不清楚,听说而已,走吧走吧,去别处看看……”

二人说着走远了,他们,还有熟睡中的叶慈,都没有听到,叶慈隔壁的牢房中的男人听到这番对话后,翻了个身,发出了一声轻笑。

那人也身穿囚服,身形看着高大,两鬓略有白发。他看着似乎是三四十岁的样子,眼角已经冒出了细纹,却不掩其清俊。此刻不知道已经在牢里待了多久了,胡子拉碴的,头发却仍整齐地束着。

他感慨般地叹了口气,立刻被狱卒制止:“发什么怪声,要睡觉就老实睡!”

他不以为意,大剌剌地躺在茅草上伸了个懒腰:“有意思咯!”

说罢,也不理狱卒的骂声,兀自睡着了。

次日,天光刚亮,叶慈便醒了。

她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在茅草堆上躺了夜而变得僵硬的身体,只觉得周身发冷,突然鼻子一痒,重重打了个喷嚏。

她这才反应过来,摸了摸额头,是一片滚烫。

也难怪,虽然是夏日,但她前天一夜未眠,本就劳累,第二天又落了水,衣服头发都没干,就被押来了地牢,不生病反倒才应该奇怪。

叶慈清了清略有些沙哑的嗓子,叫道:“有人吗?咳咳……狱卒大哥?”

“大清早的,什么事!”一名狱卒睡眼惺忪地走过来,昨晚上他们赌了个通宵,他运气不好,不仅输了好些钱,还不得不来值早班,自然是没什么好气。

“我有些发热,能请个郎中来看看吗?”叶慈试探着问道。

那人上下打量她,末了冲她伸出手,搓了搓拇指和食指。

“这……我没钱。”叶慈为难道。

“没钱让亲戚送进来点啊,懂不懂规矩?”狱卒没好气地说道。

“我……在茌宁没有亲戚。”叶慈道。

“呸!”狱卒啐了一口,“真晦气,没钱就自己忍着!哪家监狱还能免费帮你请大夫不成,看你是个小姑娘,本来没想要太多的,别得寸进尺……”

他说着便离开了,留下叶慈无奈地立在原地。

她眼下虽无能为力,但也不能自暴自弃,若是真病死在牢里,岂不是遂了武安侯府众人的意。

叶慈这样想着,盘腿坐了下来。

她想起从前看的话本子里讲过,大侠们受伤或生病之后,若是暂时无法医治,可以运气疗伤。她虽然不是大侠,武功也只是半路出家的三脚猫功夫,但眼下没有办法,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有用没用也得试试才知道。

她一边深呼吸,一边试着运气,刚运了几息,却听到身侧的墙上传来“咚咚”的敲击声,像是隔壁有人用手在叩击墙壁。

大概又是老鼠在作怪。

叶慈没理会,昨夜她在睡梦中便总是听到窸窸窣窣的声音,这声音她很熟悉,小时候在山中,总有山鼠觊觎她家粮食,发出的便是类似的啮齿类动物的咀嚼声。还是后来乔二在院子里种了些荆芥,不时吸引来些山猫,才解了鼠患。

“咚咚咚”。

那声音又想起来了,叶慈忍无可忍地睁开眼,却连老鼠的影子都没看到,反而听到隔壁响起一道男声:“小友?”

她没应声。

“小友?可还好?”

那人语带关切,似乎并无恶意,叶慈忖了忖,还是答道:“什么事?”

“你没事便好,我听你和那狱卒方才说话,你这是病了?”

叶慈拿不准那人究竟是好意还是恶意,只是说:“没有,有些不适应罢了。”

那人似乎轻笑了一声,道:“我听你声音气息虚浮,中气不足,似乎有些沙哑,可是着了风寒?”

“你是大夫?”叶慈没正面回答,只是反问道。

那人哈哈大笑一声,道:“江湖游医罢了,略懂些医术。”

叶慈点了点头,又意识到对方看不见,才说:“嗯。”

隔壁却似乎并不介意她的冷淡,只是继续自顾自地道:“你若想快些康复,我可教你一法。”

“不必了。”叶慈果断地拒绝。

“小友,别着急拒绝啊。这法子只需改变你的呼吸吐纳,有用还是无用,你试过便知。”

叶慈并不理会他的推销,重新盘腿坐了回去。

“小友,小友?”得不到她的回复,那人也不急不恼,似乎还饶有兴趣,“你想想,我对你不利,在这牢房之中,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再说了,你若真在这牢里出了什么事,这牢房一个一个的挨得那么近,到时候狱卒一问隔壁的友邻们便能知道事情原委,你又有什么好怕的?而且……”

那人说个没完,叶慈感觉自己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她发了热病,本就头疼,听着隔壁这唐僧转世喋喋不休,从功法说道医术,又说道自己行走江湖的经历,更觉得脑袋都快炸了,便妥协道:“你说吧。”

“我行走江湖二十余年,你这种小朋友我……什么?”

叶慈默默叹了口气:“我说,你说吧。”

“说什么?”

“你说的功法……”叶慈无奈道。

“这才对嘛。”那人声音又乍然变得欢快起来,随即清了清嗓子,语气正经地说,“你先盘腿坐好,双手放在膝盖上。”

“嗯。”叶慈姿势未变,说,“好了。”

“这么快?”隔壁狐疑道,“你不会在糊弄我吧?”

“我方才一直都是这个坐姿。”叶慈不想再听唠叨,只好皆是道。

“好,那你先深呼吸,从现在开始,不用回应我,也不要受外物干扰,按我说的做就可以。”

她没接话,那人便继续说:“呼吸吐纳,聚气丹田,运气周天,神散四肢。”

他语气骤然严肃,说话也变得言简意赅起来,叶慈乍一听还有些不适应,但还没来得及多想,身体已经下意识地跟着他的口令呼吸吐纳了起来。

她将注意力集中于丹田,又尝试将真气运转全身,此为一周天,末了,将真气从四肢末端排出体外。

不过几息之间,她便觉得周身微微发热,又随着隔壁那人的口令运转几个周天,鼻尖甚至微微出了汗。

她就这样仿佛入定一般坐了一个上午,等回过神来,狱卒已经将午饭送来了,恶狠狠地问她:“不吃早饭?我告诉你,别觉得牢里还能有外面的条件,你不吃,自有人抢着吃,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他说着,便要将碗端走。

“我吃,谁说我不吃。”

叶慈一把抓住碗沿,那狱卒使劲挣了挣,发现自己竟抢不过眼前这看似柔弱的女囚,悻悻地松了手,摸摸鼻子:“力气还不小。”

将碗里的饭一扫而光,叶慈却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倒不是说这牢里的饭有多好吃,而是她的病真的在好转,需要食物来补充体力。

“没吃饱?”隔壁像是预料之中地开了口,“哝,我的没动,你拿去吃吧。”

隔壁的门里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来,手上虽有灰尘,但看得出是注意清洁的人,指缝与关节处都不染污泥。

叶慈突然想到,从前乔二跟她说,江湖上那些郎中大多都有洁癖,也不知真的假的,看到这只手,她却有些信了乔二的说法。

那只手从门里塞了一个馒头出来,又推向叶慈这边。

叶慈如法炮制,将馒头接了过来,道:“多谢前辈。”

那人像是笑了一声,道:“这会儿倒是知道叫前辈了?”

叶慈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笨拙地拍起马屁来:“前辈教的法子甚是管用,我感觉好多了,多谢。”

那人爽朗地哈哈大笑了几声:“有用便好!”

说罢,又自得其乐地哼起了小曲。

叶慈觉得这人甚是有趣,吃馒头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待吃完饭,她又将那吐纳之法练了几遍,效果几乎立竿见影,只觉得周身越发轻盈,似乎状态比生病之前还要好。

“前辈。”她也学着隔壁的样子敲敲墙。

“嗯哼?”

“这吐纳之法甚是有用,我似乎已经好全了。”末了,虽觉得对方并不会在意,但还是补了一句,“多谢。”

“你可知这功法的名字是什么?”那人却猝不及防地问。

叶慈一愣,老实答道:“不知。”

“此法名叫‘吹呴’。”

“‘吹呴’?”叶慈在心中默默记下,只觉得是个奇怪的名字,“是哪位大侠所创吗?”

那人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大笑了几声,将狱卒都引了过来,才说:“不是什么大侠,不过是一田间少年所创罢了!”

叶慈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他没有告知的意思,也没再问。

她感觉自己病已大好,在这牢里待得时间长了,关节都要发霉了,站起来想练功,刚摆了藏渊剑法的起势,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改了招式,重新练起了乔二从前教她的那一套。

她出手快而狠,挥臂而下的时候,便能听到“飒飒”的破风声。

“你是不是学过那个什么……劈柴剑法?”她正连着,忽然听到隔壁人冷不丁来了一句。

叶慈一惊,脱口而出问道:“你认识我师父?”

“他,你师父?”那人语气似乎很不屑,“他也配收徒?”

叶慈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得一时语塞,一是不知道两人说的究竟是不是一个人,二是不知道这人说的若是乔二,语气中为何似乎对他有这么大的意见,两人之间又究竟有什么龃龉。

好在他也很快转移了话题,他叹了口气,叶慈几乎能看到他摆摆手的样子,听他道:“说起来,你在武安侯府有月余了,就没见那父子俩使过他们那所谓的‘藏渊剑法’?”

叶慈:“……”

她不仅见过,她还学了。

不过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她还是将事实隐去了一部分:“见过。”

“就没觉得熟悉吗?”那人问。

“前辈怎么知道?”叶慈更惊讶了。

她那时刚见赵明予练剑,便觉得其中招式眼熟,其中似乎有熟悉的影子,只是不敢承认。而后自己练时,更觉得上手奇快,几乎不需要怎么苦练,便能记住所有招式,让燕声和芳语连连称奇,直称她为“武学奇才”。

只是后来与芳语对招时,叶慈却有时觉得力不从心,似乎有什么东西隐隐阻挡着,让她无法把剑法中招式的威力发挥到最大。

“我教你的‘吹呴’,最初练时要盘坐着练,待融会贯通之后,便是站着、走着、跑着,甚至练功出招时、与人对战时,也都可以用以呼吸吐纳,知道了吗?”她正陷入沉思,却听到隔壁的人再次出声。

“知道了,前辈。”叶慈犹疑着,却实在抵不过好奇心的驱使,问道,“前辈,您究竟是什么人?”

那人听了,语气又轻快起来:“什么人?我之前不就说了吗,我乃一江湖游医啊!”

普通的江湖游医怎么可能会懂得这些呼吸吐纳之法,甚至光听风声就能辨识剑法,叶慈信他才怪,但她也没忙着拆穿,而是话锋一转,问“您怎么会被关到这里来?是遭人陷害吗?”

“那倒不是。”他回答,“我夜里潜入药堂,想拿回……嗯,拿走,一本医典,结果被抓了个正着,我又不会武功,根本没得跑,就被押到这里来咯。”

“前辈不会武功?”叶慈奇道,“那如何得知如此精密的内功秘法?”

那人顿了顿,失笑:“原来你早看出来这是内功了,小朋友,你早说啊,早知如此我还何必瞒你?”

他叹了口气:“我先前说过,这内功乃是一田间少年所创,而这位少年,其实是我的一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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