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里摩肩擦踵,每个人都拿着一把铁锹奋力埋头苦干。
生怕门口那位爷脸色不耐。
张清非也拿了把锄头,但他态度懒散,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土地领接触。
这么悠闲的锄头自然是被江愈借走了。
本就无所事事的张清非更无聊了,委屈巴巴的盯着地面看,什么话也不说。
无意中,让李之涯寒毛竖起。
李之涯最怕看见张清非可怜的表情了,每次看见他这副模样,自己在那之后必然要大出血。
像是中了他的邪,一看到张清非这样,自己就贱的不行。一个劲的贴过去讨张清非的嫌。
这次李之涯真的有控制自己,但心飘的太快了,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拉着低沉的张清非跑树上去了。
专心致志找了一个有趣的点,供张清非娱乐。
而李之涯一眼看中的点是谁呢,就是大摇大摆,一马当先,敢想敢干的全令。他做头,周山行做尾,两个人神龙摆尾间,从人山人海中顺来了一堆的火把。
像做什么神秘的仪式,全令将火把一个一个的插在地上,以他为中心,围成一个不小的圈。
他可是全令啊,做事必须与众不同。他们都在挖,他也在挖,岂不是泯然众人矣。
全令感受到光的能量,自己在圈里挖坟格外起劲,但不知是土长了眼睛还是全令有自己的小心思,那土直往周山行身上靠。
周山行往左走,土往左走。
周山行往右,土往右。
每次的距离贴的紧紧的,硬生生把周山行赶出了火把之圈。
周山行躲得很夸张,本就夜晚,沙土沉泞,如果沾到了身上,他今晚无论如何也不能睡觉了。不干净的衣服带着抠掉土干还剩黄痕,堆在身上,对周山行就是一种酷刑。
比起动作的幅度。
总是出不去这个圈,大摊的泥长了眼睛似的要跑到身上,这个可怕预想更容易让周山行百忙之中额头渗出细汗。
全令的攻击缜密,时刻不停。
他比谁都更喜欢,更熟悉:如何欺负小孩。
在认识周山行的第一天,全令就将周山行的底线摸了个底朝天。
他是不会跟小孩计较,他是这样想的,他的确是这样想的。
但他小气,实在忍不住。
全令地下组织的长老曾经评价全令:“全令啊,这个针,小吧!你的心眼就这么小,比那个针眼还要小。”
全令无言以对,只好奋力执行。
勉勉强强发现了一个疏密的地方,周山行心一横跳了过去,火焰跟着他的衣摆荡起。
跳出来的周山行下一刻只能躺在地上。翻滚,将火熄灭
咬牙切齿。
回过头的周山行铭记耻辱,他这辈子绝不能受这种耻辱,他不讨厌土,但他无比讨厌湿掉的泥,一点都不好洗。
这个坏人!这个人渣!
周山行闭上眼,心里咒骂了一千一万句,他的悲切让他保持火熄灭时的那一个姿势静止。
尴尬之中,周山行默数一二三,和自己约定好,数完了就立马起来,忘掉。
他看上去像是石化。
但没用多久,周山行就安慰好了自己,几乎是迅速起身。
脸上的僵硬如旧,但行动很快,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周山行面上笑呵呵,心里阴森森。
没有发生过?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