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愈注意力在玉佩和墙上的凹洞处,就就这么缓缓的转动了。脚下的干草皱巴巴的仿佛遇到了强烈的一阵风聚在一起,顷刻,地动山摇,他猛的踩空坠落,江愈死死抓住地洞的边缘。玉佩还在右手手心,差点先江愈一步掉落。江愈的生命力将他卡的死死的,不能生,不敢死。江愈咬着牙希望能将他的身体带上去,但今天,他头一次感觉,他的身体好重,他真的没有力气了。江愈低下头看看黑漆漆的地下通道。
好吧,还是,没有做好准备!
但…手指有点累了,那就算了吧。江愈深吸一口气,将玉佩卡到衣服里,捂住胸口避免掉落。然后猛的松手,扎入深深的黑暗之中。
「如果我不用脚使劲蹬他那么一下,这块地是不是不会塌?」下落的一瞬间江愈企图用冷静的思考来掩饰心里的恐惧「老天爷啊!什么人会在地下挖这么深的地洞啊,他不上去了啊?」但如果继续下落,思考就不在考虑范围内了
江愈感受着下落的空气由湿润的土气变成深沉的寒气。内心也渐渐稳定了起来,比如他现在就逐步感知到了自己的身体,忘了是从哪一刻开始,他的头,他的皮肤!他的身体的那么多个部位,都不约而同的收到了墙壁惨绝人寰的磨蚀。「这难道是我不尊重蛇人的s体的下场吗?还有下回吗…那下回不做了」
江愈震得像个筛子一样,圆圆滚滚的小胖球蜷缩成如假包换的一个球状物在这条“管道”内碰壁回弹,下坠。
后悔脆弱的心情逐渐变成了愤怒崩溃不理智的意志。直到“嘣”的一声,天崩地裂!
「咕噜!咕噜噜噜~咕噜噜噜噜咕噜」是好多好多水!是谁要谋害我。
江愈不敢睁开眼,头异常沉重,他整个人深陷在不知危险的空间里,这块没有尽头没有深浅的水可能就是他的结尾。江愈手脚在水里打转,不自觉的四处拍水挣扎,慌乱中,他的大脑飞速的镇静下来,他放缓呼吸,让整个人好像舒服的融入水中,与水融为一体。然后一点一点,一点一点,江愈幻想自己是具尸体,以此欺骗自己的大脑放弃累赘的呼吸,将身体浮在了水面。这过程用时没有多久,但江愈异常专注,因为他知道,这可能是他人生的最后的机会了,这块水,不是一般的深!
这真是条地下河,还是条“L”形大拐弯的地下河。与其说是碰巧在监狱下面,不如说是监狱专门盖在他上面,用于遮掩联络的地下城。
这条河李之涯没有听说过,也永远不会知道。曾经的县令马远下了一盘大棋,而他和这条河,连同“被迫守门”的蛇人都是里面的棋子。
就连今日,若不是小胖球结实,密度大,从天而降。加之日以继夜地下河的拐角处的强烈冲刷,还是封闭的死路。这条路,蛇人走过不下百次,但每次都是无功而返,次次无计可施的回到牢房,然后怒骂马远阴狠狡诈。蛇人偷窃技术成熟,精妙,飞檐走壁不在话下,他靠着这一身本事运输了成千上万的赃物,做梦都想不到,像狗一样被困住了那么多年,最想得到的自由被没有飞檐技巧的人就那样“打开了”
地下河异常冰冷异常深远,一个五岁小孩在里面就如同一个泡沫,脆弱且轻易的消失。江愈迷失在地下河中,冰冷的衣服拉拽着他将寒意刺入骨髓,以及一时心起便四方皆来的无助和恐惧,让他对他的生命失去了掌控。江愈麻木了,他躺在一望无际的地下河面上,任凭水儿轻微的抖动,送他去往世界的何处,「如果就这样死了,会怎么样?」「会呛水!会呛水!」江愈心想,疯狂劝解自己。一个猛子支棱起来,强行给自己五岁小孩的身体注入意志的兴奋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