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骑坐在那人身上,每一拳都在他的脸上留下一朵血色的蔷薇。
同时,她嘴里喃喃着:“就是你说我靠关系进来的,对吧?”
鲜血飞溅,染红了她那张因得意而扭曲的脸庞。
秋水的剑术差的要命,但白打这方面超乎了众人的想象。
那是她自幼在流魂街摸爬滚打,逐渐摸索出一套属于自己独特的“白打”。
她的瞬步也运用得炉火纯青,这项原本为了逃跑而特意训练的技能,未曾料到竟如此实用。
“可以了,宫叶桑。”
当浦原扣住秋水手腕时,她指节间正往下滴落浓稠的猩红,血珠在半空拉成长丝。
她仰起头望向浦原,微红的面颊和赤瞳孔相映成辉。
训练场外的窃窃私语突然死寂,众人这才看清她暴戾外表下隐藏的真正恐怖。
那双红瞳深处翻涌的根本不是杀意,而是孩童摆弄玩具时的纯粹欢愉。
夜一倚在梁柱阴影里,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一幕,她低声自语:“喜助啊喜助,你到底是从哪找到这孩子的……”
果然,他的眼光一如既往的精准,从未有过偏差。
夕阳缓缓落下,余晖洒满天际。
秋水坐在桌前,手中的笔在宣纸上轻轻勾勒。
“画好了。”
“所以……这就是七亚的样子吗?”
浦原审视着纸上那抽象的面孔,似乎有些像孩子在纸上随意涂鸦的产物。
“我又不是画家!”秋水放下笔,墨汁在宣纸晕开。
浦原用扇叶轻触嘴唇:“看来只能用最笨的方法了。”
“哪个?”
“走遍流魂街。”他展开尸魂界的地图,“只要你的朋友还活着,就——”
“不行,”秋水摇了摇头,“除非有京乐的命令,否则我无法擅自离开瀞灵庭。”
“宫叶……”浦原声音像是某种试探,“你究竟干了什么?”
秋水则漫不经心的用指尖轻轻蹭了蹭白纸上的墨滴,仿佛想要抹去那些深色的痕迹,却只是让墨迹晕染得更开。
“知道得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她突然将宣纸揉成纸团,精准地掷向废纸篓,“在这世上,人们总是对未知和异类抱有恐惧,没有人愿意接近一头被视为野兽的存在。”
可“未知”这个词,对浦原来说,从来不是恐惧的源头,而是诱惑的起点。
“野兽也有野兽的原则,不是吗?”“浦原轻轻一笑,那笑意直达眼底,“就像疯子执着于真理。”
“呵,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甚至连死亡都不畏惧。”
她用指甲轻轻敲打着桌面,那清脆的声响格外刺耳,“你的执着,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啊…”
“可是…大家不都这样吗?”浦原眯了眯眼睛,目光透过半开的窗,望向远处朦胧的天际,“大家都遵循着内心的欲望而活,有着想要抓住的事物…”
秋水,就是那个他想要抓住的存在。
他想要了解她的一切,不仅仅是她的能力,还有她的灵魂、她的过去、她的感受、她的思想、她的未来,一切由她而生的可能,从她身上衍生的这股未知的力量……
他希望能全部了解,甚至掌控。
“那么,宫叶桑呢?”他忽然转过头,饶有兴致的看向秋水,“吞噬灵力的欲望和渴求自由的本能,哪个会先撕裂你呢?”
秋水的手指微微一顿,敲击桌面的声响戛然而止。
他的话触动了内心某个隐秘的角落。
“知道的太多……”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会被野兽吞噬的。”
浦原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哦?”扇子在他手中缓缓合上,“那我倒要看看,是你这野兽先挣脱束缚,还是我这疯子先找到答案。”
二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弥漫着一股微妙的张力,仿佛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浦原试图透过她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眸,捕捉到她内心的一丝波动。然而,每一次尝试都像是触摸一片虚无。
她的眼神如同一潭死水,平静得令人心悸,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所有的情绪都封锁在深处,拒绝任何人的窥探。
氛围在静谧中缓缓流淌,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最终,浦原收回了目光,笑意依旧挂在嘴角,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深意。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那股无形的张力,提醒着这场无声的较量并未真正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