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莨菪碱则造成了她短期的味觉麻痹。
案发当日,秦兽破坏了冷藏室的电路,迫使楚凝将胰岛素转移到配药柜,柜子里早已预置了遇热分解的硝酸甘油片。
他还将5%的葡萄糖替换成25%的高渗氯化钠溶液,为了掩盖咸味,在瓶口涂抹了椰子香精。
秦兽为了自己的儿子,残忍地杀害了楚乔的妹妹,这让楚乔痛心疾首,楚凝就像她心头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楚乔还记得,楚凝还在的时候,自己刚大学毕业没多久,她在一家实习的心理咨询室上班。
有一天,她在自行车篮里发现了一个铁皮盒。
轻轻掀开盖子,里面的椰子糖挨着保温杯,还有一张便签纸,上面写着:“给总喝冷咖啡的人。”
字迹被雪水洇开,就像妹妹那总是藏不住的小心思。
她哈着白气咬开糖块,那甜味弥漫在医院的长廊里,值班表上楚凝用红笔圈出的夜班日期似乎还带着潮气。
如今,楚凝已经走了很久,久到楚乔都快记不清具体的时间了。
可秦兽的儿子秦泽却依然活得好好的,甚至还身居高职。
楚乔的眸子里突然闪过一丝阴鸷。
椰子糖,宁向晚的习惯怎么和她的妹妹如此相似?
“只是数据巧合。”楚乔轻轻划掉诊疗日志里那似曾相识的感觉。
销毁录像时,她却鬼使神差地多备了一份。
静海市警局。
宁向晚刚从楚乔的心理诊所返回,熟练地将车停好。
苏念安手中紧握着那份刚打印好的启明厂子的资料,快步向她走来。
宁向晚按下了车钥匙,目光仔细地扫过四个车门,确认无误后才放心地锁上了车。
这是她长久以来养成的小习惯,每次上下下后,她都会下意识地检查车门是否锁好。
苏念安见状,嘴角微微上扬,打趣道:“宁队,你这强迫症和洁癖,真是到了让人佩服的地步。”
“别说我了,钢印查的怎么样了?”宁向晚伸手接过资料,匆匆瞥了一眼,便与苏念安并肩朝着警局走去。
刚一迈进警局的大门,便被两位女警员拦住了去路。
其中一位女警员轻声说道:“宁队,现在疫情形势严峻,按照规定,需要给您测量体温和进行消毒,请您配合一下。”
宁向晚无奈地苦笑了一声,开口问道:“现在这病毒还在不断蔓延,这情况到底严重到什么程度了?”
另一个女警员轻轻抬起体温枪,对着宁向晚的额头测量体温说道:“宁队,您稍等一下。”
片刻后,她看了眼体温枪的屏幕,继续说道:“体温正常。”
紧接着,女警员拿起消毒喷雾,动作迅速地在宁向晚的双手、袖口以及外套表面喷洒起来。
细密的消毒喷雾如雾霭般散开,带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均匀地覆盖在宁向晚的衣物。
苏念安看着正在给宁向晚消毒的两位女警员,接着说道:“隔离区今天又拉出不少尸体,说是要送出来到火葬场烧掉。”
宁向晚微微皱眉,多问了一句:“防空洞塞不下这么多人了?”
苏念安点了点头,神情有些凝重地说道:“我们城里当年刚挖的防空洞都已经被填满了,现在还是容纳不下这么多人,只能再运输到太平间去。”
宁向晚长舒一口气,说道:“疫苗呢?防控中心制造不出来?”
苏念安摇了摇头说:“好不容易弄出来的那份,不是被崔魏国抢了,上头也没说调查这事,我们没权利插手。”
宁向晚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说道:“真是棘手又让人头疼的一件事。”
苏念安和宁向晚走过走廊,苏念安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开着门的法医室。
她脸上又浮现出戏谑的笑容,打趣道:“宁队,你真就这么狠心,不带顾法医一起破案,你这样,又要被朱局长喊去谈话了。”
宁向晚扯了扯嘴角说道:“云川市来的首席法医顾云舒自以为了不起,我宁向晚可不吃这一套,非要挫挫她的傲气。”
“得了吧,明明是不想面对前任,哈哈哈哈哈。”苏念安捏着咖啡杯,抿了几口,笑得前仰后合。
宁向晚似笑非笑地说:“苏痕迹科长是不是还想体验下前天晚上的吐车痛苦。”
苏念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宁向晚那风驰电掣般的车技,足以让她吐得昏天暗地。
她立马认怂,摆手说道:“宁队,宁队,饶了我吧,我们聊案子,案子!”
宁向晚的语气缓和了一些说道:“行,说说案子。启明厂子的钢印是怎么回事?”
苏念安收起笑容,神情顿时严肃起来说道:“启明厂子是本地一家生产洁卫用品的工厂,那串钢印是他们用来标记产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