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韩邵这故意拿捏的诱惑的语调，配合他出色而风流的容貌，称得上秀色可餐。

卫染叹了口气：“你真是哲学博士吗？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倒像是某些少儿不宜场所的头牌，能哄得客人倾家荡产开酒的那种。

韩邵好像猜到了她的腹诽，自嘲道：“某种程度上，给哲学家的思想写注脚和出卖自己也没什么区别。”

卫染从他一向生机勃勃的脸上看到了一道裂痕，好像下面藏着什么惊心动魄的东西。

但这瞬间一闪即逝，韩邵很快嘻嘻哈哈地说：“那我们就愉快地达成共识啦？”

卫染谨慎地确认：“只维持名义上的关系，在必要时配合表演，互不干涉，禁止……不必要的肢体接触。”

韩邵夸张地垮下表情：“不能啵啵吗？”

卫染认真回答：“严禁啵啵。”

韩邵叹了口气：“好吧，你会后悔的。”

卫染忍俊不禁，笑骂了他一句。

韩邵挺好相处的，作为一个i人，她可以毫无负担地向他表达自己的想法，完全不用有心理负担，这或许是她答应韩邵提议的原因。

与此同时，她又舒了口气，好像卸下了一个沉重的包袱——可以向她妈汇报了，虽然只是暂时的，但是，逃避可耻却有用不是吗？

至少她可以专心搞自己的家装设计了。想到这儿，她又期待地掏出手机。

韩邵不满地说：“就这么冷落你的新男友吗？”

卫染头也不抬：“有事说事。”

韩邵无奈：“先通过我的好友申请……我们稍微交流交流情况，不要露馅。我会帮你应付好你妈妈，顺便告诉你，Ms.宋已经是我的朋友圈常客了，你也要注意回复。”

Ms.宋是卫染妈妈的网名。

卫染：“好……不过我一般叫她宋女士，建议你和我一样。”

“也许她更喜欢我的叫法，”韩邵朝她眨眼：“必要时候，你也要见见我的朋友和我妈，而且 ，这事也得瞒着陆哥。”

卫染抬头：“他可是亲眼见到咱俩不熟的，有必要么？”

“现在已经熟了，”韩邵纠正她，站起身：“下次请你吃好吃的，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卫染无所谓地点头，猜他要去赴下一个夜场，又低下头回消息。

韩邵蹙眉看了一会，突然泄愤似的拍了下她的脑袋，看见她不满地抬头瞪他，才高兴地走了。

“烦死了。”卫染埋怨。

她一个人边研究新客户边吃饭，又让老板把韩邵点的几个菜都打包，拎着走到门口，才发现下起了暴雨。

往常花花绿绿的备用伞篓里，只剩下最后一把黑色长柄伞，卫染感叹自己运气不错，和老板打了个招呼便提伞冲进雨里。

顺来的伞很大，伞骨结实又轻便，卫染没淋到雨。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证明卫染的运气正在好转——新客户通过了卫染的好友申请，并且约卫染第二天见面聊。

卫染连夜研究了这位客户的朋友圈。

第二天见客户前，卫染仔细地装扮了一番。为了迎合这位爱好中古风格的客户，她选择古董衬衫配手工银饰，头发柔顺地挽在一侧，发带是她自己用亚麻针绣蕾丝缝的。

讲究的就是一个看似随意，又充满微妙的细节。

她提前半小时到了客户钦定的小咖啡馆，微一转眼，便选择了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这里正好能照到门口的光，只要有人进门，晃动的光影自然会提醒她。

不显紧绷，又不会因忽视客户而太失礼。

一切妥当，卫染略放下心，又熟悉了一遍自己的设计案例集。这些都是她一个一个啃下的硬骨头，从老红砖房的低价翻新，到使馆路的花园洋墅。

她从原来的设计工作室离职后，再没有一个强大的品牌为自己背书，能依靠的只有实力。

还有，不太靠谱的社交能力……揽客……

卫染有点焦虑地揉了揉额头，余光看见一个身影遮住了门口的光。

她连忙放下手，打起精神看向来人。

是客户…不，竟然是他！她昨天刚念过永别的那位朋友。

陆应尘拢着风衣，帅脸绷紧带着一丝煞气，好像在门口绊了一下，身形一晃。终究目不斜视地越过卫染，坐到了隔壁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