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了晚上也没啥事儿干,刘阿芝就让女儿和自己一个房间,关上房门,母女俩很长时间没有见过面,连最简单的交流都无,只熄了灯,各自闭眼歇了。而海磊独自一人留在了另一个房间里,他暂时没有睡意,只听到一阵狗叫从邻里传来,他翻身下了床,站在带着铁栏杆的窗户前望外看去,外面并看不远,却是一处石壁,石壁上嘀嗒嘀嗒的响着水声。他这才真切的感觉到,他身处在一个极其陌生的地方,他心里开始起了疑心,为什么他要到这里来呢?哦,是为了朱红衣口中的那座庙子,那为什么莫名的住进朱红衣的父母家里?他摇了摇脑袋,不愿多管闲事,他心里果然只管念着庙子,对于朱红衣的家庭怎么样完全得不感兴趣,只觉得这家人果然如他所想的那般没什么钱,到时候拿点钱打发他们,也就得了。
次日一大早,天刚翻出一层青色来,刘阿芝和朱红衣早已经在后院的鸡舍里忙活多时,待海磊推门出来后,朱红衣才放下手里的活儿对着刘阿芝说道:“妈,我们一会儿有事情,就不吃早饭了”,刘阿芝又点点头。海磊这才上前去,从口袋里掏出800块钱来,塞进朱红衣的手里说道:“这是我的一点儿见面礼,你拿给你家老太太”,朱红衣自是喜上眉梢,又将钱递给了刘阿芝,刘阿芝接过来捏在手里,咧嘴笑了笑。
两人背着包,正准备出院子,刚好迎面撞见了一个容长脸的男人,“爸”朱红衣张嘴喊了一声道。
海磊听不懂此地的方言,只得一人站在远处,吸了两口气,转头看向四周,晨间的雾气正浓,积在山间散不去,四周的山脉只剩下了灰暗的影子,他自认为懂点风水,见整座山脉连绵不断,从雾间露出些山脊,若隐若现,好似真龙。见此,他点了两点头,心叹道:“好地方”,于是对于藏于山间的庙子更是涌出满心的激动,就待朱红衣来领路了。
另一边的朱红衣告别了父亲,走到海磊的身边,垂头不言,海磊问道:“你又怎么了?离了家不高兴?”,朱红衣道:“没怎么,就是我爸有点担心我…”,海磊道:“哎,这么大的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朱红衣抿了嘴不说话。海磊也不在意,他笑着问道:“哎,这里有什么好吃的?我带你去街上买些”,说着拉起朱红衣的手,不由分说的往场镇上走去。
三元场上面别的没有,却有几家店铺卖一种叫“叶儿耙”的美食。海磊见着很是新奇,买了两个拿在手里,一口咬了下去,满口的软糯,里面的馅儿居然是芽菜猪肉。他吃的很高兴,又买了两个递给了朱红衣,朱红衣见海磊那副吃得十分有兴趣的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心想:这个男人有时候又跟个没长大的娃一样。两人沿着街道边走边吃,不大会儿就出了镇子,海磊问她道:“那庙子在哪里?我们怎么过去?”,朱红衣说道:“到那边有班车也很便利,就是上山麻烦些”,海磊点点头,将手中的叶儿粑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残渣,又让朱红衣带路去了车站。
接下来的路程,倒是不难走,去年新修的公路已经是十分的便利,海磊坐在班车里望向车窗外面,才发现原来公路是在山脚下面,路的一面临着翠绿色的河水,周围包着的仍是巍峨的山脉,蜿蜒的公路将他们带着,一个小时后却停在了一个景区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