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呢,在我落魄之事袖手旁观,不分青红皂白否认我,嘴中的爱如同纸上的情,分文不值。”
“废话少说,来吧,让我告诉你悲惨的真相吧。”只见苏琴食指对着庄斯的额头轻轻一点,庄斯如同被抽了魂一样,眼中的世界没有了光彩,生命灵体被苏琴抽出带走,不屑的留下庄斯浑噩的空壳。
赶来的庄夫妇亲眼看见庄斯倒下,激动的怒斥苏琴为妖孽,慌张的搀扶庄斯,却发现自己爱子如同死尸般,目光无神。
这下庄夫妇可来不及处理苏琴,只关心自己爱子的状况,苏琴一眼没瞧庄斯,独自离开庄府是用彼岸花的力量布置了法术,凡是宅内之人都会逐渐心神涣散,失去感官。
庄夫妇在等待医者到来的期间,突然受到鲁木焰的拜访,只是昔日嚣张的鲁木焰脸上却鼻青脸肿,进门就下跪乞求庄夫人放过他,口中着急忙慌的解释到:“小的也是拿钱办事,羞辱苏姑娘也只是听了老鸨和夫人的计谋,答应了万无一失才做的啊。”
庄夫人还未来得及堵住鲁木焰的嘴,一切就叫庄主听了去,庄主气的胡子都要扭成麻花了:
“什么!千真万确?夫人啊,这种事你怎么能不和我商量擅自行动。”
庄夫人胆怯的底下了头,试探性抬眼小声道:“那个贱丫头的爹娘之事,你也有参与,我这不是想一次性铲除省事嘛!何况,我家斯儿原本就值得更好的!”庄夫人越说越来劲,高昂头颅。
一想到自己也对苏琴一事出谋划策,庄主就悔不当初,叹着粗气直踱步。
地上的鲁木焰这时开了口:“二位别担心,我曾经结识一位算命先生,他可知道很多歪门邪道,今儿个我就将他带来了,一边对付那妖女!”
头戴高平帽,留着长胡子的老先生走进了门:“就是在下。”
庄主也是连声问候:“啊,这位先生可发现我宅内有怪事?”
老先生摸了摸门框,突然眉头紧锁:“那妖女留下绝命的法术,越是在宅内呆的时间长,就越容易丢命。”
这可吓坏了庄夫人,连忙询问到:“高人啊,你瞧瞧可有什么解决之法啊,钱没问题,只求解决了那妖女。”
只见所谓的老先生拿出三道黄符纸,一同占说米酒朝空中丢去,顷刻间,黄符纸的边缘燃起火源,在空中飞速旋转,老先生嘴里振振有词道:“邪祟之物见我仙者,还不速速退去,饶你一条贱命。”
屋檐上的苏秦如同听了天大的笑话,忍俊不禁的勾勾手指,控制了黄符纸,展手一挥。
那三道黄符纸原先有道术的控制,后又夹杂魔力,威力不容小觑,它们全数向鲁木焰袭去,纸上的火焰顷刻间点燃衣物,奈何他用水、土、滚、打都不济一事。
老先生尝试唤回符纸,却毫无用处,在众人惊吓中,凝息倾听哀嚎。
衣物燃烧殆尽,鲁木焰并没有断气,浑身被烧的焦黑,稍微动弹,皮肤间就会撕裂流下油水,让他苦不堪言。
老先生掐指一算,喃喃道:“这样,我知道一处宅府,虽然年久失修却是个风水宝地,你们搬到那里去住,可包永享荣华富贵。”
这一听永享荣华富贵,庄夫人可全身来了劲,连忙吩咐丫鬟收拾东西,尽快搬去那个年久失修的宅子里。
屋顶的苏琴潇洒不羁的看着众人,她知道老先生所想之处,老先生到时算的不错,那里全是长久无人居住,全是干枯贫瘠的泥土块,彼岸花不易生长覆盖,可老先生忘记算进宅后那处淤泥地,那里可以供披着莲花外壳的彼岸花生长。
带一行人连夜搬家新宅内,早就落入苏琴重新布置的陷阱,大家的生命灵体都被她一点点抽出。苏琴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庄斯,眼中满是可笑之意,随手在箱子里翻出他们曾经温存时许下永生的荷包,将它丢进注着水的花瓶内,毫不留情的离开,继续在那处池塘里的淤泥地中肆意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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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延透过莲花心镜知晓了苏琴的冤屈,庄主心神不定的咕噜着眼,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苏琴也不顾及枯缘琴的威力,再次伸出獠刺冲向庄主,庄主眼见獠刺就要攻击到他,撒腿就跑,结果半路被石子绊倒,紧张的不停吞咽着口水,眼睛不听使唤的闭合。
“旭阳!”陶苑清再次召剑护人,手持旭阳剑奋力抵住骇人的獠刺,鞋底随着力量的冲击划出两道长印,庄主吓得瘫坐在地上,连连后退。
苏琴冷哼一声:“放弃吧,别不自量力了,我可不想伤及无辜。”
“我不会再让你一错再错下去了!”陶苑清咬紧牙关道:
“我错?我何错之有?”说罢,苏琴双目更添一份血红,唤起其余獠刺一同往陶苑清刺去。
“霞浦!”
“噹!”霞浦剑与旭阳剑交错,白衣翩翩少年发丝凌动,齐力为庄主挡住攻击,地都振动了三分。
“什么!你们干什么!”苏琴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保护恶人。
琴弦撩动,雅荡回响。
苏琴诧异的回过头,入眼即是风华绝代。
沈秋延节骨分明的素手优雅的拨动琴弦,苏琴眼中的红光渐渐暗淡下来,逐渐恢复明净。
“本尊已知晓冤屈,审判官会替你做主。”
苏琴突然回想到帮他的那两个男子,疑惑为什么沈秋延的做法会和他们猜想的一样。
沈秋延继续道:“你心不坏,走错路罢了,若当真存有恶心就不会还保留着小沉和庄斯的生命灵体,你只是希望洗去冤屈,给自己一个公道,在错误的道路,倒退就是前进。”
句句话语分毫不差的戳中苏琴的心灵,回想起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害的他人苦不堪言,自己好像又做错事了。
黄泉之下的爹娘最为心善,看到这样的过程,定会说教自己一番吧。
她好累,爱她的人与她爱的人都离她远去,一个是生命,一个是精神,哪一个她都没能留住。
苏琴释怀了,倾抬额头,望着沉稳的沈秋延,心中低语:“凄凉别后两应同。”
随后,苏琴收回袭击陶苑清和常舒晚的獠刺,满怀歉意的从怀中释放出小沉和庄斯的生命灵体。
对着庄斯的生命灵体自顾自的开口:“害我父母不是你庄斯的作为,但你太低看我苏琴的爱了,荷包是我放在屋里护你的,冷眼旁观又喜得新欢,我失望了,庄斯。”
“沈师尊,多谢!”
道完最后的告别,苏琴的身体就化作一道红光飞向远方,留下一朵披着莲花壳的彼岸花。
“嗯。”两个淡蓝色的生命灵体飘悬在沈秋延手掌中。
沈秋延收起枯缘琴,一手撵起花根,彼岸花由下而上缓慢发出白光,变成一朵正真的莲花,池塘内的血莲花也黯然淡去直至消亡。
一切右恢复原先的宁静。
空中的沈秋延俯视众人,目光紧锁庄主:“筹谋害人乃天罪,私自放火,收买势力……死罪难逃!”
“本尊将会全数不漏的交给审判官处决。”沈秋延的冷眼相待直接浇灭了庄主的歪心思。
审判官,心狠手辣,办事绝对的公正,不偏不倚任何一个人,一经他手,无一活人。
庄主丢了神一样傻坐在泥地上,一言不发的模样让人不安,随后又中邪一样在林间四处逃窜。
沈秋延无意管辖他人,匆匆沿着来时路赶回庄府。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来到他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