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主一行人穿着银甲,手持兵器,追踪足迹来到宅后,找到了沈秋延几人。
抬眼就瞧见被莲花丝接住的陶苑清,转眼就对上那个被成为“琴姑娘”的女子,血红的眸子让人畏惧,身后的獠刺让人害怕的双腿发软。
“妖女!还不快交出斯儿的生命灵体,不让休要怪我收下不留情!”庄主自信十足指着女子怒吼道。
“哼!”女子周围的黑烟全数像庄主一帮人袭去,庄主眼下慌乱之急,还未来得及躲散开来,一声琴声伴随白衣,阻挡在众人面前,黑烟被净化闲散。
庄主躲在沈秋延身后指着琴姑娘说:“沈公子,你快收服了这妖女吧,这样我家斯儿和你那个小公子就能得救了!”
“你何德何能?胆敢命令本尊?”
沈秋延眼中消去的昔日的柔情,闪烁的孤傲,冷漠的两声质问,那个和蔼可亲的沈秋延已经不复存在。
沈秋延想呵斥他们回头。
“沈师尊救你们单是因为你们弱小,别肆意妄为了!哈哈哈……”琴姑娘耻笑道。
冷眸间隐约暗藏着厌恶,沈秋延平日最厌烦打乱自己计划的人,明明如果庄主他们不出现,那么他就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夺回生命灵体,外人的出现只会给琴姑娘增添人质。
“休得胡言乱语,苏琴!”庄主无意间直呼琴姑娘的名字。
一根獠刺甩向庄主,沈秋延知道琴声已经无法净化獠刺,拽着庄主衣角躲过攻击。
眼疾手快的常舒晚在确认陶苑清安全的情况下,飞向庄主身边,挥舞自己的霞浦剑,“嘭”一声,霞浦剑为剩余人抵挡下攻击。
威力波动太大,树叶都强行落下一层。
“我胡言乱语?你是不是年老力弱了,自己做的亏心事忘了?亦或者不敢承认?”苏琴步步逼近,声声责问。
庄主眼珠咕噜一转,陷入回忆中……
“你们只要将那女子家强抢一空,这样她那个病入膏肓的爹娘没钱治病,半吊不死的,她肯定会接受我庄家的钱财从而离开斯儿。这点小事儿,您……”庄主对着眼前四肢粗壮的恶相男子吩咐到。
男子一掌就握住一大包沉甸甸的钱袋,来回反复的抛向空中接住,钱币撞击发出嗝咙咙的声响,粗哑不屑的声音说到:“事确实是小事,只是毕竟伤天害理,还有我身后这些弟兄们,这点酬劳怕是……”
桌椅后一个个面相丑陋的男子挥舞着手臂,展现出种种刀疤和刺青示威。
“诸位放心,这些钱只是一点心意罢了,只要事办成酬劳多到数不完,宅内早就准备好宴请诸位接风洗尘。”
“来,大哥喝茶!”
庄夫人笑着为男子沏了杯新茶,一脸魅笑的小声嘀咕着:“只要拆了那个穷丫头,再让斯儿和其他名门望族亲家联姻,那我们庄家日后更得宽带诸位了!”
一听之后有丰厚的酬劳,那些被人恶称山贼的强盗,双目放光,绝不会错过此次机会。
双方一拍即合,成交!
隔天夜晚,多名强盗手持弯刀,悄无声息的穿过树林,突袭那间烛光微弱的草房屋。
惨叫哀嚎声响起,惊慌的,错乱的,卑微的……屋内一片狼藉,苏琴那个瘸了脚的母亲,跌跌撞撞的挡在强盗头目前,哀求道:“各位行行好,我将所有积蓄都给你们,放过我这个穷苦家吧,留个遮风挡雨的破屋子,诸位大哥也就当是积善成德。”
苏琴母亲脸上的泪水模糊了自己的视线,只觉得光好暗淡,甚至是无光,一片黑暗。
“哼!死婆子,你当自己什么处境?”
强盗头目直接讲苏琴的母亲往桌上猛烈一甩,
“啊额……”苏母顺势跌坐在地下
血!额头被撞出一个黑窟窿,不断有血流淌出,霎时间,苏母的脸上被血液染红的一片,苏母下意识的去扶额头,血液沿着手掌滴下,半张着眼睛,恐慌感顷刻间袭来,全身不自觉的颤抖。
“娘!”苏秦赶忙去搀扶,噙着泪水不敢反抗。
床上的苏父早已是半只脚步入棺材的半死之人,生活不能自理,就连说话也费事 。
苏父见苏母这样的惨状,哑着声音想要制止,才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动弹。
最终只能选择强着劲撇过头去躲避这一切。心中存着无尽的悲凉,化为烟尘离去。
苏母的眼神逐渐浑浊,渐渐的,也倒在地下不省人事。
山贼们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如此,匆匆指责苏琴:“你可别怪我,要怪就乖你眼瞎,找到个不该找的男人……”几人往草屋上丢去一把火,视图掩盖罪责,落荒而逃。
山贼逃离现成,留下一片凄凉。
不可置信的瞳孔中生长着怨恨的种芽,错愕的苏琴呢喃着:“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会是庄斯的作为,不可能……哈哈哈哈”
越是否认,苏琴越是笑的惨烈,这一切的事实摆在眼前,真相还能是什么呢?
苏父在大火中咽了气,无力回头。苏琴背着瘦弱的母亲逃离火海,生无分文的她流落街头,吃着别人施舍的残羹剩饭活命。
寒冷的夜晚,苏轻正用着石块将白日采摘来的草药捣磨成碎屑,想为母亲敷上缓解伤痛。
寒风瑟瑟,她们坐在巷子里,靠着砖块抵挡寒风。苏母抬头仰望繁星,内心早已坦然,靠着苏琴,吃力的说到:“那天山贼说的话,为娘听了些只言片语,琴儿啊……”
苏琴手中的动作顿了顿,低下了头压着声音道:“对不起,娘…”
“为娘不怨你,我们家啊本来就过的不如意,只愿你能与互相心爱的人在一起,未来你一个人的日子能过的好些……能…好…”语气越来越吃力,直到断了声响……
苏母的头靠在瘦弱的肩膀上,还未嘱咐完,就从此刻永远沉睡了下去,去遥远的黄泉道路上寻找苏父的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