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延觉得无所谓,他一向不注重礼节形式,自己就收个徒儿而已,这些弟子的训练招式有些事自己曾经用过的,还有其他长老自创或者与外切磋学习来的。
“能随机应变才是王道,但不忘本初也是好的。”沈秋延提醒道。
杨桦丼等一众弟子皆愣了神:“是,弟子们受教了!”
回想起那时荒芜之战,沈秋延以一敌多,纵横肆意,众不敌寡。小沉看着十云阁弟子们个个威风凛凛,犯了痴迷了神。
“感兴趣?”
沈秋延的容颜在光亮的剑身上一闪而过。
小沉抿了抿嘴:“嗯!”
回想起柳树下唐迟霖和箭羽对他描述的师尊,犹豫片刻后开了口:“师尊,唐叔叔说师尊的剑法出神入化,若师尊教小沉如何练剑,那小沉会和这些人一样威风吗?”
唐迟霖和杨桦丼听了都大惊失色,因为沈师尊在他们眼中许多年未用剑了,曾经得手的环结剑也被师尊亲自封印,他们很少瞧见师尊使用箭羽。
“小孩儿,你要是想和他们一样有所成就,那就参加十年后十云阁的拜师大典,如果你够格,有的是武力高深的人收你为徒。”杨桦丼耐心的对小沉说到。
“哦?那那时师尊也能教我吗?”小沉看向身侧的沈秋延。
“这…说不大准……”杨桦丼有些犹豫的挠了下脑袋。
这小孩时间大概是赶的上,就是这个资质嘛,他不能保证。
“自然可以,就算不是我的徒弟,能有虚心请教的心本尊何乐而不为?”沈秋延表示即使不是他的徒弟,只要想学他就可以教,他觉得自己不会搞特殊,谁都有受教的资格。
小沉并未听懂师尊暗里的意思,师尊说此话不止是表明这都有受教的资格,还有就是他并没有承认现在的小沉是他以后的徒弟。
人心难测,稍微与旁人有些联系,就能被颠倒黑白,是啊,就比如现在训练的弟子里,有人就觉得师尊对小沉特殊,肯定未来小沉会走后门当上沈秋延的徒弟。
“那弟子还想请教师尊一些剑法!敢问师尊可否赐教?”只见方阵中最右后方走出一位弟子,此人名叫周松。
腰上挂着的好像是上月武试大赛冠军的腰牌,清绿色的腰牌上雕刻着云雷文,下方系着的穗子随着周松的步伐左右晃动。
周松,眉宇中间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行为嚣张跋扈,却是练武的好苗子。
周松倾身向沈秋延行了礼,等待沈秋延回话。
唐迟霖不曾想到这次这个获奖的小子居然敢让师尊与他比剑,怒声呵斥到:“你别以为自己夺冠就能与师尊比剑,你怎敢,你可受的起?”
“还不快退下!”
杨桦丼也觉得周松这小子是夺冠夺魔怔了,曾经在学习往事功德课的时候,他就在一大摞书本中见识到师尊的意气风发,就连自己和唐迟霖的师父都不敢与师尊比试,周松怎敢?
只希望师尊大人不记小人过,忽视周松的猖狂,手下留情。
唐迟霖肩上的箭羽一听比剑,唰一下就挺直腰板,左右询问:“比贱?怎么比?别说了肯定本箭赢,想想谁能有本箭还贱的!”
“不是你那个卑鄙的贱,别说话!”
“噗哈哈哈哈……”
唐迟霖还未来的急堵住箭羽的嘴,众弟子就憋不住哈哈大笑。
而师尊没有语言回应周松的比试,粉唇凑在小沉耳边嘱咐着什么,小沉眼神逐渐变得期待明亮起来,点头应着师尊,嘿咻嘿咻的跑到石阶上座下,冲师尊挥舞着右手,示意师尊自己准备好了。
沈秋延刚才让小沉到一旁的石阶上坐好,自己要让小沉瞧瞧自己舞剑的模样。
难怪小沉那么听话离开师尊。
“出招吧师尊,还请您赐教!”周松早已迫不及待的摆好招式。
“箭羽。”沈秋延面对着高傲的周松,淡然的唤着箭羽。
在唐迟霖身边的箭羽听见师尊唤他的声音,就察觉到与平日寡淡的语气不同,师尊好像有些认真了,难道师尊是想……
顾不得想那么多,箭羽“咻”一下飞到沈秋延手边,唐迟霖和杨桦丼明白师尊的目的,带着众弟子退到小沉所在的石阶上,目不转睛的看着练技场上的二人和箭羽。
沈秋延退后五步与周松拉开距离,周松将自己的佩剑举在半空中,等待师尊的下一步动作。
周松这个人,武艺了得却极厌倦看书,所以他并不大了解师尊的武器,还在疑惑师尊不拿剑难道是想徒手与他打吗?
只见沈秋延微抬右手,箭羽立马环绕上去。
“阳云剑,听令!”
一语落,前一秒还跟个小飞蛇一样围着师尊转的箭羽,转身就化成一把身披朝阳光影,剑柄为腾云纹的阳云剑。
此剑的边缘散发着淡淡的金光,周松的佩剑与阳云剑根本无法做对比,没有师尊的剑华丽是理所应当,但居然还比师尊的剑端了一大截。
这滑稽的一幕惹的在外的人想哄堂大笑,奈何仪表压着着没有出声。
“开始吧,将你存有疑惑的招式使出来,不必在乎本尊的身份特殊而手下留情。”
“哼,那周松多谢师尊赐教,看招。”周松举起剑就往沈秋延脖子处刺去,眼见剑眼离师尊就差不到半尺距离,石阶上的弟子们以为师尊迟迟不动是发了呆,争先恐后的提醒师尊小心。
“噔—”
沈秋延抬起阳云剑,竖着抵挡了周松的攻击,滑稽的一幕出现了,师尊的剑没有弯曲反而周松的剑弯成一个半弧。
师尊轻轻用力往后抵了一下,周松便连人带剑被迫后退几分。
吃了埂的周松越发怒火,重新握紧自己的佩剑往沈秋延身上披去,实则是往沈秋延腹部刺去。
石阶上的小沉见状不好,站起来大声提醒师尊:“师尊小心!!”
黑亮的发丝在背后摆动,沈秋延敏捷的的侧身躲过周松的袭击,将阳云剑在抛在空中接住,将剑身对着自己,反握着剑柄在还没反应过来的周松腰上一刺,随机转身与周松拉开距离。
这一动作看呆了一旁的小沉以及众弟子,“师尊好厉害!”全是为师尊欢呼的声音,小沉悬着的心也放下几分。
白衣的转动,发丝的舞动,阳云剑的旋转,沈秋延恢复到刚开始的站位,平静的看着受击的周松。
“啊!”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周松疼叫起来,周松发了狂似的招式繁多杂乱全数向师尊使去。
师尊一如既往的从容淡定,敏捷的躲掉周松的攻击,周松倒是自己累的喘了气。
沈秋延见对方累了,在周松再次拿剑对着他的眼睛刺来的一刻,直接挥动阳云剑从上方劈向周松的剑,“当啷”一声,阳云剑占据上风抵住周松的剑,阻止他再次挥动。
周松败!
沈秋延收剑,看着周松说到:“剑术不错,刚才本尊替你解的惑明白了吗?”
细心就能发现,沈秋延对应的招式大多都是抵御的招式,甚至最后还教了周松如何反击。
周松敬佩,抱手弯腰道:“多谢师尊,弟子明了。”
“那便甚好。”
没有过多交谈,沈秋延转身对上石阶上那个比他人矮了一大截的小孩儿,嘴角微微抬起对小孩露出一抹笑容,走上石阶,将阳云剑朝一旁的唐迟霖怀中随手一丢,脱离的沈秋延的阳云剑立马变回原样,落在唐迟霖温暖的怀中。
箭羽还以为自己在师尊的温柔乡里,努力的与师尊贴紧,结果一抬头就对上那个灰色瞳孔,这哪是自己的师尊啊,这明明是唐迟霖这个混球。
刚想着离开去找师尊的箭羽扭头就看见师尊牵着小沉离开练技场的背影,好吧,混球的温柔乡自己也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唐迟霖知道箭羽累着了,指腹轻轻摸着箭羽的滑溜溜的身子,示意箭羽休息一会儿。
师尊和小沉越走越远,路上的落叶划过空中,伴随着小沉絮絮叨叨描述着沈秋延的英姿飒爽,落入了尾声。
两人渐行渐远,堆积的落叶被风吹散,他们却相依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