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没有钥匙。”他刚刚想起来的重要事情就是这个。
“不需要钥匙,只要去开就可以了。”
炽连泽照做。他也很奇怪,什么门只需要他这个陌生人一拧就能打开?这样的门会安全吗?那岂不是别的人也能打开?南冬雪怎么奇怪到这种地步?她脑袋瓜子里的东西,他什么时候才能理解?
走到门前,炽连泽看见那分明是指纹锁,但他还是把手放上去,往下拧。
“咔哒”一声。
果然开了。门缝里透出一丝光来,还有炒菜的声音。
那些信息只在炽连泽的感官中停留了很短的时间,短到门“哐当”一声被人从里面关上时,要努力去回忆才能记住刚刚发生了什么。
炽连泽从余光中瞧见楼道的地板上有奇怪的东西,转过头去,果真,他没看错。
五米的距离,从围巾、眼镜,到外套,再是毛衣、裤子、鞋子、袜子、还有贴身的秋衣秋裤。
所以,南冬雪刚刚是只穿着内衣跑进去的?!
他看到了她……没穿衣服的样子?!炽连泽大为震惊。可惜刚刚那一瞥的记忆里,他很确定只看到了南冬雪的背部。
她的右边肩胛骨处一片红,那是什么东西?
她干嘛要把衣服扔在这里,突然跑进去?
炽连泽想着她此刻没有穿衣服,不方便见人,但还是想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看她在发什么疯,便轻轻的敲了门,一下,两下,三下。
炽连泽察觉到了不对劲。
刚刚在楼下时,她家明明是暗的,打开门的时候却是亮着灯,还有人在做菜。对,就是这样!
南冬雪为什么叫他去开门?为什么指纹锁会被他轻易的打开?
炽连泽再次尝试,果然,根本纹丝不动。
那就说明他刚刚推开的那道门通往别的时间!
南冬雪早就知道!她在算计他。迅速的从他打开的门里进去,反手把他关在了外面。她想做什么?
炽连泽想明白过来,开始疯狂的敲门。但毫无回应。
门内。敲门声在身后疯狂的响着,随着南冬雪往前每走一小步,离那声音就越来越远。她光着脚,浑身冻的发抖,牙齿在打颤,感觉马上就要变成冰棍。头上的伤口在开裂。
厨房里炒菜的人是谁?他为何听不到那敲门声?锅铲碰撞的声音、油在锅里呲啦乱叫的声音还在继续,香味满屋飘散。
他哼着炽连泽写的那支曲子。但炽连泽本人并不会常常哼唱它。
“老婆,你洗完了没有?我马上炒好最后一个菜……”
只听到他的声音,南冬雪的心便被冻了一截。屋里的空调是25℃,说明是夏天。茶几上摆着两个被做得歪歪扭扭的茶壶,有人正打算往里面放置织好的毛线小花。
这明明是张梧桐才会做的事情。
南冬雪有些绝望。她不该这么冲动,如此自以为是。本以为会求得他的可怜,回到张梧桐失踪的前一夜。
系着围裙,手里拿着抹布和锅铲的炽连泽,看着只穿着一套内衣的南冬雪,并无大惊小怪。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在毛巾上用力擦了两下手,到客厅沙发上拿了毛毯朝南冬雪走过来。
“你看你,怎么这样就出来了?是在引诱我吗?”
南冬雪伸手扯过毛毯捂在身体上,向后退。
“还生我气呢?老婆,你都磕破脑袋了,还这么气自己,我觉得你是在折磨我。你看,这个……”炽连泽从身边的鞋柜上摸来一只红色天鹅绒的盒子,单腿下跪,将盒子捧起,打开来,亮出放在里面的一条心形红色宝石项链。
面对炽连泽变得手足无措、无脸见人的南冬雪在看到这条项链的时候,瞬间放松下来。房间里的温度刚刚好,她觉得十分舒适,不再渴望温暖的东西。
南冬雪拿起那条项链,又抓住面前这个人的手,把项链绕了几下之后,她试着扯开,但他们的手紧紧被缠在了一起。
“能不能不要用炽连泽的脸,让我见见真正的你。”南冬雪恳切的目光落在对面这人的眼睛里。她从中看到了炽连泽从来没有的慈悲、博爱,对她的爱怜不足世间一尘。“就算是张梧桐也好,我不想和炽连泽在一起,不愿意和其他任何男人在一起。我不想给任何一个人伤害我的机会。为什么,你不能继续留在我身边?我们可以换一个城市生活,没有人认识,没有人在意,我只想和你在一起,这样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