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敢问,我还能做你正妻吗?”许乐芙试探。
她话一问出,谢北舟与庄项,一个攒了攒眉,一个却突然怔愣了一瞬。
“只能,为妾了......”庄项目光有些闪躲,“昨日你妹妹上门,说是你人已经没了...她又带着订婚书,两家的婚约不好作废,最后便在订婚书上加了她的名字。”
解释完之后,他又补充道,“我虽不知这其中有了什么样的差错,为何你今日还好端端的站在这,但既然你无事,我就不能弃你于不管。”
几乎与许乐芙料想的不错,只是让她意外的是,没想到庄项竟愿意同时娶了她二人。
正妻之位给了罪臣之女还不够,若是连妾也是一样的情况,还不知道要怎么被那些世家大族编排。
庄项难道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好名声会毁于一旦吗?
许乐芙眉头紧锁,轻轻摇了摇头,“还是那句话,谢谢你的好意,但我拒绝。”
“为什么?”庄项呢喃着,“难道你看不上做我的妾?”
他兀自摇了摇头,“可是,你留在摄政王身边也只能做妾,甚至还有性命之忧,你同我走,至少我会对你相敬如宾。”
许乐芙简直要被气笑了,这人怎么这么说不通。
都是给人家做妾,哪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留在谢北舟身边,虽然只是个侧妃,但好歹也是太后娘娘亲自赐婚,谢北舟总得看这些太后的面子,不会轻易动她的小命。
日后她躲着些谢北舟,不要触他的霉头便是了。
可若是跟着庄项走了,就她那位继妹,定会天天上赶着来触自己的霉头,那可不是她想躲就能躲的了的。
虽然一个是龙潭,一个是虎穴,许乐芙并不觉着跟着庄项走能好到哪里去。
她刚想反驳,就听身侧的谢北舟突然嗤笑一声,仿佛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她连本王的侧妃之位都瞧不上,还能去做你的妾?”
想到今日在母后面前,许乐芙口口声声宁愿要金银珠宝,都不愿做他侧妃的模样,谢北舟就觉着可笑。
倘若许乐芙当真答应了庄项,他可真得撬开她的脑袋,看看这蠢货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了。
“回府。”谢北舟冷淡地吐出两个字,耐心终是告急。
竟同这两人平白在这耗了许久,这不是他的行事风格。
许乐芙见状,也不再同庄项废话,说了声告辞便转身去追谢北舟的脚步了。
两人坐上王府的马车,汪阳很快驾马启程。
许乐芙舒舒服服地坐在马车内,马车帘随微风飘动,她看到庄项仍旧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的马车。
一袭白衣,飘然若仙。
当得起传闻中的赞誉。
马车随着马儿的跑动转换了位置,许乐芙猝不及防地再次同庄项对视。
一双眸子清亮但又带着些黯然神伤,好似还在为许乐芙没有答应同他走而忧愁。
果真是个滥好人。
许乐芙只是瞟了一眼,便收回了眼神,却发现谢北舟正在盯着她瞧。
被大魔王瞧着,许乐芙只觉得全身都有些不自然,加之她本就有些心虚,更觉如芒在背。
她默默低垂着眼睫,祈祷谢北舟快些移开视线,可谢北舟的眼神始终没放过她。
直到再也受不住这异样的氛围,许乐芙终于忍不住弱弱地开口询问:“王爷,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谢北舟反问:“你同庄项怎么回事?”
许乐芙心里郁闷,就知道男人都会介意自己的女人和别人有过干系,她连忙解释:
“我幼时同庄项有过婚约,但王爷你也知道,我自小就被送到了庄子上生活,根本都没有见过他,所以我同他之间清清白白。”
说着她又伸出三根手指比在脑袋旁,信誓旦旦地保证道:“既然我已经是王爷的人了,我保证以后一定和庄项保持距离,绝不给王爷添麻烦。”
换言之她的意思就是:我都这样保证了,王爷你日后可不能因为这事再给我穿小鞋。
谢北舟看着眼前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的许乐芙,觉得这人仿佛就差直接跪下来求自己相信她的话了。
可方才他没有错过许乐芙同庄项对视的瞬间。
他双手抱拳环在胸前,静静打量着许乐芙的神色,又回想起方才在宫门口的场景,若是庄项许她正妻之位,她可会答应?
亦或者这根本就是两人合起伙来给自己演了场戏。
许乐芙的三根手指都已举得发酸,谢北舟却仍旧沉默不语,半晌后,她才听到回应。
谢北舟嗤笑一声,随后用一种极其肯定又淡漠的语气缓缓开口道:“城东澄园戏班子没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