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四和王三壮对视一眼,王四上前一步道:“少爷,你去府城的这些日子,大大别乡的柳家、陈家还是不大安分,他们依然对团练队不死心,另外,南宁县其他乡也有人到大别乡来打探消息,和柳家陈家经常往来,江一他们那里有名单。”
江玄戈点头:“不错,你们做的很好。”,他看向南宁县城的地方,现在是时候了,一个大别乡完全无法支撑起他想要发展的初期实力。
只有拿下整个南宁县,发展整个县城,才能让他在初期慢慢积累实力。
一个院试魁首,现在就能发挥作用了。
江玄戈视察,一直到天黑才回到江家庄子。
江老爷子特意让厨房置办了上好的席面,给徐寿禄和陈临渊接风洗尘,他一直以为徐寿禄跟着来南宁县是当江玄戈的先生,非常敬重。
这次的席面上没有女眷,江老爷子为表隆重,还把江守仁和江怀中也请来了。
知道江玄戈考上了院试头名,江家人都非常高兴。
对可能是江玄戈老师的徐寿禄也非常尊重,江守仁和江怀中都向徐寿禄敬酒,江守仁道:“徐先生,以后我们家彘儿就拜托您了,他天资高,若得您这样的名师教导,会更加如虎添翼。”
老爷子年轻时也念了几年书,这会儿想着徐寿禄是斯文人,故意文绉绉的咬文嚼字。
说的徐寿禄一脸懵,他和江玄戈谈的时候,可没说是来当江玄戈的老师。
“祖父,曾祖父,堂祖父,玄戈想先做两年县丞,熟悉一下基本的庶务,这样对以后考试的策论会大有好处,而且若真考上了进士,为官也更有处理政务的经验。”
江玄戈适时出声。
“为何?!”,江老爷子、江守仁还有江怀中齐齐惊诧出声。江守仁道:“玄戈,你既然有这个天分,就应该趁热打铁一鼓作气,如果被庶务缠身,哪里来的时间温习功课,别到最后白白耽误了你。”,他之前是有这个想法,凭他们江家在南宁县的影响力,谋一个县丞之位,虽说有难度,但并不是不可能。
可现在江玄戈已经连续考了童生和秀才的头名,这代表他若是专心考科举,极大可能少年进士,既然如此,又何必白白耽误时间去做一个小小的县丞。万一被庶务缠身,磨平了玄戈的灵气,变得小时了了,大未极佳,对他们江家而言,是多么大的损失。
“祖父,曾祖,你们放心,我就做两年的县丞,熟悉了庶务后,就不再做了。现在我年龄小,不适合马上就去乡试,不接触实务,做出来的文章也只是纸上谈兵,论为空谈。不信你们可以问问徐先生,徐先生之前是礼部尚书,对这些事情很了解。”
江老爷子江守仁他们齐齐转头看向徐寿禄。
徐寿禄捋了捋自己的短须,一脸从容,点头道:“的确如此,科举中如果有考生本就接触过庶务,作出来的策论言之有物,自然更加容易被考官和陛下肯定。”
原来是这样。
既然连徐寿禄都这样说了,江老爷子又一贯听江玄戈的话,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等宴席散了,江玄戈随徐寿禄到了他的客房,徐寿禄看向江玄戈:“说说吧,小公子是何想法?”,虽说桌上的言论不是胡言,但大部分人都不会这么做,因为太耽误时间和精力了,而且考官喜好不定,有的考官就喜欢花团锦簇的文章,遇上这种主考官,文章做的越求实,反而事倍功半。
自从徐寿禄看过江玄戈的那篇文章后,江玄戈在徐寿禄面前就坦然了许多,而且他也不准备瞒着徐寿禄,这可是他的初期班底呢。
“我本就不准备再往上考,之所以考院试,也不过是为了下一步的计划更加顺利而已。顺势而为。”,江玄戈随意往椅背一靠,笑道。
徐寿禄看向江玄戈那双明亮的眼睛,分明从里面看到了灼人的野心。
王朝到了末期,总有一个特别奇葩的现象,比如大梁朝从二十年前开始,为了缓解地方官府和朝廷的财政,就有了捐纳。
只要捐钱捐粮,就能获得朝廷的官职。虽说这些官职多为不入流,在与通过正式科举入仕的官员比起来,矮上一大截,但终归是打破了要做官必须通过考试的硬性规定。
南宁县的知县张正原看着大别乡江家的捐纳书,头痛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