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惨遭山匪灭门,自然要报官。大别乡的人选了两个青壮年去县城报官,却直接被衙役们轰了出来,“自己想办法,南宁县到处到处都有山匪下山抢劫,外面还有流民到处作乱,衙门就这么几个兄弟,能救得了你们谁?衙门之前不就发布过告示,让各乡邻自己组织团练保卫乡里,你们自己不放在心上,丢了性命也是活该。”
报官的连个青壮年快气死了:“我们年年交这么多赋税到衙门是干什么的?现在山匪到处抢劫,你们衙门不保护老百姓平安,反而说一大堆风凉话!”
“嘿,小子,你倒是好胆,敢这么多官爷说话。赶紧滚,再不滚,大刑伺候!”
江玄戈听了两个报官人的遭遇,并不感到意外。如果那位纸糊县令能在这时候为老百姓奔走,那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恐怕自从接到知府的头被挂在城墙上之后,这位县令这会儿正害怕地缩在衙门里瑟瑟发抖,为自己的小命担忧。
团练队的人也知道不久之后他们就会面临一场硬仗,江玄戈那句现在训练多流汗,打起来就少流血的话也深深印刻在了众人的脑海中。
乡民们拖家带口搬到了高墙之内,刚好现在秋收完了,除了修缮水渠大家也没其他的事情干,保住粮食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江玄戈稍微动员了几句,就让大别乡的乡民们群情激愤:他们这么艰难才收点粮食,多亏小少爷和地主们心善,愿意给他们留下口粮,现在强盗们还要来抢,抢他们的粮食和杀他们全家有什么区别!
于是,哪怕没有编入团练队的人也跟着团练队训练了起来,孩子和妇女们则配合工匠们加快打造弓箭,江玄戈还让他们小心翼翼地分装一种黑乎乎的水油,乡民们不知道这是什么,只知道这是江玄戈带着好些工匠们满大别乡转悠之后,挖了好深的一口井从里面抽出来的,没有多少。江玄戈告诉他们,如果敌人来了,听他的口令,把这些用瓦罐装的水油扔到人群中,然后直接扔火把下去。
果然,没过几天,刘老虎就命人来到大别乡高墙外喊道:“里面的人听着,我们大当家的说了,只要你们自愿把粮食献出来,就放过你们性命。如果你们不听话,我们刘老大会联合其他其他山头的兄弟一起来会会你们,我们来的人数能到万人,到时候你们一个都逃不掉。”
站在墙头的乡老们闻言都变了脸色,上万人?那可是上万人的山匪啊,他们大别乡除了一千人的团练队外,老的老,小的小,真能抵挡住这波抢劫吗?
江玄戈听到下面人的话,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肉乎乎的,没有一点劲。他转头冲站在身边的王三道:“能射到他吗?”
训练后才知道,原来王三身手不凡,最关键的是他的箭术十分不错。
王三估计了一下,点点头,干脆道:“能。”
江玄戈点点头,指着还在喊话的人道:“射他的左眼!”
乡老们被下面持续喊话吓得面如土色,就在他们团团转不知所措的时候,只听咻的一声,一只箭矢精准的插进了那人的左眼。喊话的人捂着眼睛一边惨叫一边飞快逃跑。
江玄戈让王三冲着那人的背影喊话:“告诉你们刘老大,要来多少人随他,要粮食,一粒都没有!”
“这可怎么办呐,那可是上万人啊!”
“这可怎么办,玄戈,唉,你刚刚不该让王三喊话激怒刘天虎的。”
江玄戈看向这人,目光平静:“难道不激怒,刘天虎就能放过我们?如果有热觉得献出粮食就能保得平安,那你们现在就可以把自己的粮食拉走献出去。”
大家闻言面面相觑,江玄戈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在大别乡紧张的备战中,刘天虎终于和另外几个山头说好了,拉起了队伍在傍晚举着向着大别乡逼来。
被江玄戈安排盯梢的人在离大别乡两里的地方看到了绵延不断的山匪队伍,连滚带爬的回到高墙内,将消息禀告了江玄戈。
江玄戈和其他人纷纷奔向墙头,果然,没一会儿就看见了庞大的山匪队伍。
江玄戈看一眼他们毫无编排,乱乱糟糟混在一起的队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