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天很难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许陌还是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的那种,难得周末一觉睡到自然醒。
因为许陌如今是真的怕惯贺池了,她直接无视掉自己房间的洗手间,连洗漱都宁愿出门,右转,走过一段走廊再拐进那间空荡荡的卧房解决。
许陌心不在焉地刷了牙,洗脸时发现自己忘记拿自己的洗面奶过来了,她盯着镜子里憔悴的自己觉得有些好笑,她干脆直接捧起冷水把脸洗了,然后用旁边特意挂起的毛巾把脸上的水擦干了。
只不过还没来得及梳头,许陌半长不短的头发从刚刚起就一直和她作对一样,直往许陌脸边、手心荡,许陌看着镜子里咋呼的自己忍不住笑出了声,她扯纸擦了下那打湿的几缕侧发。最后,纯色的睡裙肩头、锁骨润湿一片。
许陌洗了把冷水脸后,许陌罕见地忘记了昨天狼狈、难堪的自己,反而有些苦恼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她叹了口气,决定等下一定要把洗漱的东西全部搬过来。
许陌踏出房间门时,不小心哐当一下脚一崴,脚裸还撞到门沿了,沉闷一声的撞击停歇后,许陌还踉跄着往前扑了两三步,好在最后千钧一发之际稳住了自己。许陌心道自己咋这么倒霉,扶着身前的走廊的过道窗缓了半晌,随后,她弯下腰揉了两把扭到的脚裸,还有些后怕。
持续不断的胀痛一阵阵钻心而上,树梢枝丫挡不住的烈阳从窗沿垂落,直落许陌侧头而抬的眼里。于是许陌下一秒就闭上了眼。
脚裸是钻心的疼,许陌闭着眼、抿着唇,依靠在窗弦上等待着不应期过去,心想,自己好像没带跌打损伤的药剂过来。
其实吧,要是提前知道自己的‘室友’是贺池的话,她应该会提前准备,许陌想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心道自己还真是和贺池过不去了。
没想到下一秒,她一睁开眼时就看见了某位刚刚出现在她脑海中的、被调侃的对象。
后者没无视她,驻足,像看傻子一样打量着她。
许陌顿感不妙,遮遮掩掩地把受伤的脚挪到身侧,装出没事的样子,然后扯出一个很真诚的笑意,“我在看风景、贺同学有什么事吗?”
贺池视线把头发凌乱、衣冠不整、笑容僵硬且勉强的许陌收进眼底,然后淡淡的嘲讽道,“一副视死如归的蠢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你要跳楼。”
“……”
我表情这么、视死如归吗?!
许陌咬住下唇,心里超级想把贺池打一顿,但是她动弹不得。不过,看着贺池离开后她也随即放下心来。当贺池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时,许陌用那只正常的脚,扶着交错的过道窗和墙壁,蹦跶回了卧室。
贺池躲在许陌视角盲区,看着金鸡独立着蹦跶的许陌皱起了眉头,越发觉得许陌是真的蠢。想起一直以来班上流传的许陌心机婊的传言,面无表情,心道,这年头连路都走不好的人真的能当好班主任的眼线吗?不过如果是太蠢了所以被发现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许陌在自己卧室的床上坐了十多分钟,找湿纸巾凑合了下,给自己做了会儿冷敷。许陌怕给沈阿姨添麻烦,不敢去问家里有没有跌打损伤的药剂。好在,没撞多严重,冷敷了一会儿疼痛就散去了一半,可能是刚才光线比较晃眼一眼看上去有些吓人,但现在看上去倒也没肿,只是小块皮肤偏红而已。
许陌用脚尝试踩地,发现除了使力时会痛一下其实也没多严重,许陌松了口气,挑了双长袜把脚裸这一块的皮肤都遮住了。
许陌一看时间,发现都八点半了,慌乱中脱了睡衣,套上了件衬衫,但是穿上后又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她余光又瞟见时钟,心里‘咯噔’一下,赶忙从穿鞋准备下去吃早餐。
只不过在推开门,脚还没踏出去前,许陌余光就看到自己门口放了罐云南白药的喷雾。许陌愣了下,下意识侧头寻找某人的身影,不过理所应当的啥也没看见。
许陌嘟囔了句原来姓贺的也会有好心后,视线再度落到身前那白底黑字的喷雾上时,发现上面还有张便利贴,上面凌冽的留下几个字。
全是嘲讽。
-----------“关爱残障人士。”
许陌冷笑了下,心说,好心的贺池果然只配活在除她之外的世界里,以及感慨了下贺池这辈子没被打死真是一件奇迹。
但是,许陌想着不能再磨蹭了,还是快点下去吃早餐的好,于是弯腰拿起这罐烫手的喷雾。
许陌把那张阴阳怪气的纸条团成一团,准备扔垃圾桶,但是又觉得不太好,迟疑了会儿后把皱巴巴的一坨和那罐喷雾一起扔床上了,准备回来再收拾。
但是,临近出门时又发现自己还没来得及打理头发,她也来不及扎了,许陌转身随手抓起梳子顺了两下头发就完事了。准备吃了饭再回来继续收拾自己。
许陌下楼梯时还怕自己又会不长眼被自己绊倒,索性放慢了速度,但抽空一想,又觉得自己弄得这么晚才下来有些尴尬。